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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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都是四楼，同样都是每爬一层就更闷一分，黎江白抓着铁护栏一步一步往上挪，看着熟悉却又不尽相同的墙与窗，心里头并没有回家时的胆怯，而是平静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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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晏温到了家门口，抡起拳头猛地砸门，“爸！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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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儿不小，站在楼底下都能听得清楚，砸门声顺着铁护栏传了下来，吓得黎江白猛然怔住，他正神游，一瞬间眼睛都大了几圈，他站在三楼的拐弯处，松开护栏，搓了搓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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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都麻了，也不知是铁锈扎的还是被晏温的喊声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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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神，黎江白倏然闻到了一股饭菜香，极普通的家常菜味道却勾的他腹中馋虫大闹五脏庙，他又搓了搓掌心，稍稍止痒，接着他反手将沾上的铁锈擦在衣服上，腰间倏然多了一抹橙红，像是今日那来不了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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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白抬步慢慢走，默数着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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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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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温还在砸门，砸得咣咣响，三楼一户人家闻声探出头来，黎江白停了脚步下意识回头，与一头发半白的大妈对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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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妈好。”黎江白的眼睛刚好与护栏一般高，故而他扶着护栏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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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好，”何大妈笑出了满脸褶子，双眼弯弯向着黎江白挥了挥手，接着她指了指楼上，问道，“你俩一块儿玩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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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黎江白点点头，下一瞬又摇了摇头：“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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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妈显然不信，她“啧”了一声，说：“没玩搞得这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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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江白低头看看自个儿一身脏水，最显眼的还是那一道橙红，不细看的话，那夕阳跟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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