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府的捐粮清单来了。”
周文远递上厚厚的文书,声音有些颤抖,
“大部分富户都已捐粮,但...”
“但什么?”
“但民间传言,说您要谋反...”
“谋反?”
种应安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城砖上斑驳的裂痕,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雉堞间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他轻笑一声,
“本侯倒是想谋反啊,可也得有反可谋吧,京中还没有消息?”
周文远叹息了一口气:
“回侯爷,京中八百里加急的信鸽再没飞来,
沿途三十七座驿站...全都断了消息。”
周文远的声音发颤,
“最后一封密报,还是三日前从京畿怀庆府发来的,只说...”
“说什么?”
种应安猛地转身,披风扫过城墙,惊起几只觅食的乌鸦。
“说...说京城方向天象异常,钦天监连夜遮蔽了观星台,不准京畿之人洞察星象。”
周文远压低声音,将文书递上前。
种应安接过文书的瞬间,城楼下突然传来孩童的啼哭。
他低头望去,只见几个流民正围着一口沸腾的粥锅争抢,
浑浊的汤汁溅在他们结痂的伤口上,却无人在意。
一名老者被挤倒在地,枯瘦的手还死死抓着陶碗,
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正顺着指缝缓缓流淌。
“如今彭州十三府,就像被人掐住喉咙的困兽。”
种应安将文书狠狠拍在城墙上,震得几片碎砖簌簌掉落,
“外有纥骨力金的铁骑,内有暗箭,连朝廷的消息都断了...”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冲上城墙:
“侯爷!东北防线急报!”
他扑通跪倒在地,怀里紧紧护着一个染血的竹筒,
“贺兰部的游骑归顺了纥骨部,出现在关外,离彭州只剩三日路程!
而且...纥骨部的先锋骑兵已经冲到了京畿边缘,
但他们既没有去京畿,也没有进入彭州,而是就在那里驻扎。”
种应安的瞳孔骤然收缩,抢过竹筒。
展开密报的刹那,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断我粮草,绝我音讯,好狠啊!”
周文远脸色煞白如纸,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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