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沾湿他的靴面,他却浑然不觉:
“什么意思?”
“贺兰映台...这位左谷蠡王...应当应当...死了。”
“什么?”种应安苍老的脸上写满了荒谬,
老者连连点头,额头上的皱纹里渗着冷汗:
“按星象推演,应是如此!
可这不合常理啊,以贺兰部的势力,怎会...”
“父亲,我们还守吗?”种鄂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
他弯腰捡起碎片,锋利的瓷边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青砖上,
“若贺兰映台已死,那楚州之围...”
“不要轻信天象。”
种应安突然转身,披风扫过案头的星图,
“传令下去,防线继续加固,同时派出十队斥候,往东北方向探查。
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目光扫过儿子困惑的脸,补充道,
“另外,密切监视独孤忍的一举一动,他回来得太巧了。”
“父亲,独孤将军说贺兰映台亲率十万铁骑破了龙翔关,
可如今那老贼突然暴毙...”话音戛然而止,喉结艰难地滚动。
种应安背对着儿子,
枯瘦的手指抚过墙上的军事地图,指尖在龙翔关的位置停顿许久。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转成了冰雹,
砸在屋檐上砰砰作响,惊得梁间的燕巢簌簌落土。
“你觉得,一个能算计到截断我军水源、挑起疫病的人,会这么轻易死掉?”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岁月侵蚀的沙哑,
“而且独孤忍回来时,为何只有他一人?其他将领呢?”
种鄂猛地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可他身上的伤...”
“伤?”
种应安突然转身,烛光照亮他眼角新添的皱纹,
“当年你祖父在西南征战时,为了诈降,生生让人在后背剜了三道血槽。”
他的目光扫过儿子骤然苍白的脸,
“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苦肉计。”
一阵穿堂风卷灭了案头的烛火,
黑暗中,种鄂听见父亲的脚步声逼近,苍老而温热的手掌按住他的肩膀:
“此等大事,有人活着回来都是稀罕事,
更何况现在又有左谷蠡王身死的消息,真是处处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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