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昏暗的拐角时,我向前伸出手,勾过了池易暄的手指。
我垂下眼,手指试探着游进他的掌心,与他修长的手指相贴,最后往指缝间探去。
好像突然被侵入了私人领地,他稍稍往后退,后腰抵在了窗台边沿。
“哥,你要不要闭上眼?”
接吻时太安静,楼道间的声控灯很快就熄灭了,视线暗了下去,因此洒在他身上的月色变得明亮,将他的脸染成无瑕的白玉。
哥,我让你感到混乱吗?
吻得他呼吸不畅,压抑的鼻息吹拂我的脸颊,池易暄的手臂从搭在我后背,到勾住了我的脖颈,勾得很紧,眼也用力闭了起来。
我很早就沦陷,也许现在他才收网。我哥才刚从口袋里拿出家门钥匙,我就又将他按在门上接吻,吻得太激烈,我们的腿打着架,惹得头顶的灯泡明明灭灭。
晨光熹微,我难得睡得熟,眼还未睁开,手先往一旁捞去,却摸了个空。
手往被褥下抓了一把,床单摸上去依旧温热,池易暄才离开没多久。
我掀开被子赤脚走下床,看见自己的衣服组成了一道凌乱的路:床脚挂着裤衩,上衣歪斜着挂在客厅餐椅的椅背上,入口门厅处落了两只东倒西歪的袜子。
没有回答。
我将门拉开一条缝。
我哥整个人光溜溜、湿漉漉的。
他终于听见了我的声音,勉强睁开眼,淋浴间内雾气氤氲,他转过头来:“怎么了?”
见我不说话,池易暄显然误会了我的目的,他将被淋湿后粘在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
“……”
池易暄瞪大眼,可能没想到我会进去。我蹲下身,勾过他两条腿将他像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他慌张地搂过我的脖子,脑袋差一点碰到上方的花洒。
“我也还没洗澡。”
“哥,可以一起洗吗?”
“我洗澡很快的,保证不占用你太长时间。”
淋浴间花洒的水压比雨点要大,碰撞间撞得水龙头指向了更高的水温,我哥更加深刻地烫伤了我,烫得我浑身的皮肤泛红,心脏鼓动像要跳出喉咙眼。
磨砂玻璃门闭合之前,我将手扒在门沿上,手往下方指了指,说我可以为他做清洁。
我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裤衩穿上。
刚从淋浴间里出来时还觉得头重脚轻,不知道是温度太高了还是被我哥夹的。我盘腿坐在阳台前的地板上吹了一阵风,才感觉体温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