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在香港碰到那样的人该怎么办?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没有我的话谁来给他撑腰呢?
人是矛盾的动物,我希望他再也不要陷入困境,却又忍不住想象他被难题缠身时的情景,想象着我及时出现、英雄救美,我哥会意识到他没有我过不下去,当然现实是我没有他过不下去,这不过是loser的自我意淫。
香港?香港到底有什么好?光是房租就能把他榨干了,以前看过好多新闻,什么六千块钱蜗居七平米,插线板上连十几个插头,四处都是火灾隐患,到时候烧成黑炭了我都认不出来,他妈的给他收尸时我还得先办个港澳通行证!
我的心感到忧伤。
我膝盖一软,立即在绿化带后蹲了下来,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地上变成不规则的光斑。我一鼓作气加快脚步,从光点上踩了过去。
我今天和同事吃饭,已经离开公司了。
这么问其实太明显了,消息刚发出去我就有点后悔,手指长按在消息上准备撤回,他回复了我:
晚上我提前从cici离开,快十一点钟时开车去了池易暄家,我将车停在供居民使用的露天停车场里,走到门栋前的台阶上坐下。
月亮悬在空中,像块银盘。难道香港的月亮真就比这儿更圆吗?
星星点灯,我仰起头,漫无目的地望向夜空。
附近居民楼的窗口渐次灭了下去,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沿着寂静的马路由远及近,最后在距离我几十米的路口拐弯,开到了我面前。
红色的尾灯熄灭了,出租车掉头驶远了。
他看了眼手表,“你几点过来的?”
他眼神很快地将我打量,看到我缩着脖子提着肩,淡淡地开口:“找我有什么事吗?”
池易暄瞥了一眼。
“我听说香港那边的插头和这边不一样,你带着过去吧,不然到了以后连电都没法充。”
“嗯。”
可能我半夜给人送东西这件事实在是太打扰他了,我将手腕往前递了递,示意他接过去。池易暄的左手动了起来,却不是来拿东西,而是揉在了眉心处,眼皮低垂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知道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没有。”
“你拿着吧,我马上就走。”
转换插头依旧贴着我的掌心,他的手指轻碰着我的手指。
我看出了点其他。
“哥,你不想我走吗?”
层与层之间的楼道拐角处没有照明,却有扇小窗。月色如水,在窗台上流淌,我们一前一后地往上走,邻居们都休息了,交叠的脚步声轻微,在安静的楼道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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