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岩插话道:“你别老把他们当小孩看,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哪儿有那么多时间见面呀?”
我问:“梦见什么了?”
池岩问哥哥:“你们住得远吗?”
“我是问,跟弟弟远吗?”
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我住在哪里。
“不然以后各自成家,见面的机会就更少啦!”
从年初到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池易暄也没问过我为什么没回去,为什么没回爸妈家,又或者我从哪儿弄来了钱,现在又住在哪里。
他的微信头像换成了旧照: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登山照,看不见威尼斯的海鸥。
踩到最上一级了,拿起胶水桶里的小刷子,仰起头在天花板上空余的区域涂抹一遍,再从相册里取出合照,沿着昨晚新贴的照片的边缘,将它们拼拼图一样贴到一起,严丝合缝。
我买来了爬梯,它们便又能往上生长。
思绪漫无目的地缠绕,我重复着刷胶水、粘相片的动作,好像持续这个行为便能得到嘉奖。
我回答说好很多了。她问我是不是最近做了些什么不一样的事,我说我听您的,少喝酒、多锻炼。
在我的描述中,池易暄无恶不作:故意毁坏我的工作机会,心情不好就会恶言相向,甚至几次朝我挥拳。我告诉医生:我总是被他激怒,一旦在他身边就会神经紧张。
“你觉得我和我哥的关系不健康吗?”
当她听到我已经从我哥家里搬出去时,她甚至为我鼓了鼓掌,说这是远离有毒关系的第一步,我做得很好。
她坐得离我近了一些,在我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说:“你看,这样做会疼是不是?”
“那就不要去做。”
我从梯子上爬下来,盖上胶水桶,将它放到墙角。
海鸥盘旋,成群的鸽子扑棱起翅膀,鸽群起飞时像落叶被天空回收。
我在地板上躺下,终于能够短暂地睡着。
cici将在今晚举行开业仪式,黄渝邀请我和工作人员们去吃饭庆祝,我说我家里有点急事,晚饭先不和他们吃了,但九点一定准时赴约,给黄渝递剪彩用的金剪子。
再没什么消耗时间的杂事,我拿上车钥匙出门了。夜色朦胧,距离cici开业还有好几个小时。现在过去是不是太早了?要不去附近的商城买棵摇钱树送给黄渝?
这一片都是写字楼,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于是像以往一样,停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熄火后将车窗降下一条缝来,再从手套箱里拿出烟与打火机。
第三根就可以慢慢地吸,我将香烟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不抽的时候像池易暄一样将手腕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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