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橘子呢?橘子不见了。”
过了十来分钟,他满头大汗地朝我跑来,“这儿!在这儿!”
“回家吧。”他说。
我点头。
他被我弄得灰头土脸,身上手上全都是土,跟刚从煤矿里出来似的。回家路上,我问他:“橘子真能长成小花吗?”
因为他这句话,第二年春天,我每次路过公交车站,都要跑到灌木丛边上看一眼。我知道我哥只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我却在春天的尾巴,看到埋有橘子的位置突然长出了一朵橙色的小花。
池易暄告诉我说:“这是百日菊。”
搬来池易暄家的第一天,我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主要是他起得太早,我被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他正在穿皮鞋。
“起这么早?”我从沙发上坐起身。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哥不让我碰,我非要听一听。我打开被他盖上的实木盖子,抬起唱针,放到唱片边缘。
也是,我送他的早就被他扔了。
put your head on y shoulder
seeze oh--tight
我跟着调子哼哼两句,走进池易暄的厨房,打算找点吃的。一边听黑胶一边解决早餐,也算受到了点文艺熏陶,可我发现他的冰箱里空空荡荡,里面只有五瓶苏打水和半打鸡蛋。
昨夜我从韩晓昀那儿将钱要回来一半,作为我的封口费。我关掉黑胶机,将盖子合上,带着这些钱去附近超市里买了些菜,回来就把他的冰箱填得满满当当。
我让她别瞎说,我不想英年早婚。
我问她怎么不去催池易暄?她说她也催,还说她的梦想就是看我俩成家。
我妈眯起她那双狡黠的眼角,和我说:“你哥有情况了,你不知道啊?”
“就最近吧。”
“我啊,就随口问了他一嘴,但他的反应非常耐人寻味。我一番逼问,他还不承认,但女人的直觉很敏锐——他肯定是有喜欢的人了!”她将脑袋探到炒锅边,“你真不知道?”
“原来他没跟你说啊?”
“你们不是无话不谈吗?”
“那是很早以前了。”
作为我的成人礼,池易暄拿他实习和平时打工存下来的钱带我出门旅行,我们将地点选在厦门——不为什么,周围同学们毕业都去厦门旅游,我跟风,也想去看看它到底有什么好的。
那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甚至比我高考完走出考场时更甚。我想池易暄应该也很快乐,他是个大忙人,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很少见。旅行的最后一天,我对他说:“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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