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
“你……”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害得我妈离婚!”
我预知了我的未来:我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会被他踩在脚下。
他松开我的衣领,冷冷下了结论:“你是真的有病。”
我没有像昨天一样偷溜去厕所,然而我们两个班因为站得近,很容易跑着跑着便混到一块。王八和三个同学将我前后左右包围,一边跑,一边将我往边上挤。
在一段没有老师监管的跑道上,我被他们以这种菱形的战队挤出了队伍,连推带拽地带到了初中部教学楼后方的窄道里。
他们将我堵在l形的拐角处,让我为昨天的事道歉,还要我掏钱赔偿他们医药费。
我瞅准时机,一把推开王八和他的小喽啰,就要往外突破,没成想被王八抓住衣领拽了回来。世界天旋地转,我摔在零食塑料袋里,正以为自己要挨揍时,又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
我不知道池易暄是怎么看见的,又是怎么从跑操队伍中溜出来的。
小崽子们昨天挨了打,池易暄已经在小学生里树立威信,王八他们顿时如鸟兽散。
他像没看见我似的,扭头就走了。
公交车上人满为患,弥漫着男人的汗臭味,空调车一闷,比下水道还难闻。我个子不够高,只能像只树袋熊一样,抱着扶手栏杆。
他站在一群社畜之中,面无表情地握着扶手,看起来更像个悲惨的大人了。
今天我想了两节课,都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又要来逞能。我想他多少也有一点毛病。
“你说呢?”
我清了清嗓子,将手伸进口袋里,摸出我白天从书包底层翻出来的皱巴巴的创口贴,递过去,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
他没接,只是嗤笑一声,很是不屑的样子。
晚上七点多钟,我和韩晓昀回到了cici俱乐部。在这里工作,最重要的是不能倒下。我们说好,喝不下了,要互帮互助。
当我和同事们排排站在卡座前时,我发现其中坐着两名昨天喝过我鸡尾酒的女孩。两人的目光几次落在我身上,最后她们伸出涂抹着彩色指甲油的手指,指了指我。
女孩说:“那你也来。”
“昨天不是我的营业时间。”
我按照老板和韩晓昀给我的定位回答道:“年下小狼狗。”
“多大了?”她们又问。
“年纪真小!”她们扭头和姐妹们高声宣传起来,“刚出来营业的年下男!可嫩。”
韩晓昀好奇地问:“认识啊?”
韩晓昀脸上陪着笑,转头就逼问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怎么把金主惹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