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板笑了一声，拿起手边的鸡尾酒喝了一口，刚要放下，又拿到鼻尖嗅了嗅，有些意外地问：“……怎么弄的？”

这是我从兄弟那儿偷来的绝招，没想到今天会派上用场。现在他看向我的目光里终于有了点审视的意味，像个在招聘会上打量来往应届生的面试官。

“玩一局？”他清清嗓子。

我和他一同拿起骰盅，都摇出了惊天动地的气势。我哥总说我藏不住心思。今天还是面试，我得谨慎，谨慎且淡定。

得，数字有够散的。但我尽量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先谨慎地喊：“2个4。”

我答：“4个4。”

对答间，我俩注视着彼此，都没再看自己手里的骰子。游戏的目标是猜我们共有的骰子数，现在他喊“5个5”，如果我们加起来共摇出了5个5或者更多（比如6个5），就算他赢。我知道我手里既没5，也没赖子，他手里一共就五个骰子，他敢喊5个5，这种情况我都默认是在装逼，直接喊“开”。

这哪里赢得了！这种运气，约等于打斗地主时，对家全是对子和王炸，我喊多少都是输。好不容易要到了和老板见面的机会，没想到却输在了运气上，看来老天不想让我找到工作。

“你输了，不会是没有技术吧？还想做我们这儿的工作，能行吗？”

“技术不够，酒量来凑。我没什么特长，就是能喝。”

老板脸上的笑意更浓，他放下喝空的酒杯，食指在桌沿敲了敲，思索片刻后，转头看向我：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老板白天将我喊了过去，说要给我立个人设。

男人染着一头浅金色的发，穿着一件水洗牛仔夹克，站在老板身边。老板比他矮半个头，说话时得微微扬起脑袋，老板向我介绍说这人叫韩晓昀，在cici工作好几年了，我头几周先跟着他学习。

两人围着我转了几圈，问了问我的基本信息。老板说昨天店里太暗，看不清什么，今天灯光一照，才看清楚我的脸。

这不是我第一次收到这样的评价，大学新生见面会时就有学生会的学长学姐这样说。问过之后，原来是说我长相单纯，像是在图书馆、教学楼、和宿舍间往返的好学生，生活三点一线。我听了心里觉得好笑，我想你们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好学生，池易暄备考时埋头苦读，脸上阴云密布，除了吃饭其余时间像个哑巴。

然而夜场求职，外表最重要。我怕自己在形象上吃亏，“那怎么办？”

“你不是说‘正’不好吗？”

韩晓昀替他把话说完：“缺你这种年下男。”

老板说着拿过一把椅子，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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