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同意了。
就算后来太医诊治之后,说他危机已经度过,陛下也没说什么。
而让他惊诧的是,婉云竟然对他病危反应如此之大,身为父亲,他怎么能不感动?
可是他再感动,也清楚,这里面未必没有表演的成分。
可不论如何,他们都是亲父女,想着他们过去如何父慈女孝,如今又是如何离心,说不痛心是假的。
而他又不能把实情告知。
可心里也总是盼着能回到从前。
哪怕是仍有隔阂,哪怕是装出来的。
他如今只有她和尘儿两个亲生骨肉。
尘儿视他如仇人,更是拿着把柄,威胁他。
相比而言,他更渴望能跟唯一的女儿,重回过去父慈女孝的美好。
想到这里,木蔺又在心里做了一些建设。
理智分析了一番。
觉得,他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护了她,她对他心里应该是有感激的,不然,不会已经离宫这么久,还时不时抽泣出声。
就着这势头,他说些好话,让她知道,他这个父亲心里还是有她的,再劝她别跟兄长、母亲一般见识,或者把一切推到崔瑶身上,让她理解他们的无奈,木尘因为崔瑶而恼恨她,木夫人因为木尘又对她心生嫌弃。
可是只要她能主动低头,跟过去一般,上敬父母、兄长,那总归会有化干戈为玉帛的一日。
而且他相信夫人和尘儿也会愿意给她机会的。
毕竟,自从婉云不再接济之后,木家上下就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木夫人的燕窝早就停了,他书写用的上等宣纸也买不起,尘儿喜欢宴请好友宾客,银子都拿不出来,崔瑶喜欢买昂贵的首饰衣裳,也是没银子。
只要婉云愿意继续照顾家里,拿些阿堵物出来,她就能重新融入木家,大家其乐融融,岂不两全其美。
如此想着,木蔺甚至觉得就算是暂时得罪太后,都不怎么打紧了。
想清楚之后,他努力咳嗽了几声,然后缓缓睁开眼,装出一副刚醒来的样子,混浊的眼珠子转了一圈,看到一旁的木婉云,怔愣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微微露出惊愕和不敢相信的样子来,试探着问道,“婉云,是婉云吗?!”
木婉云虽然知道他早就醒了,却不知道他心里的盘算,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忍住在外面不去嘲讽他,压下心里的厌恶和恶心,上前,“父亲醒了,谢天谢地,父亲,您总算是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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