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又是一年秋

那也该是他们这些已经活够了的老骨头，为何天命如此多灾，要让一群孩子落得个尸骨无存，魂飞魄散地悲剧结局？

“噗……”一口猩红的鲜血自口中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于千炀却未曾理会自己这副愈发差劲的身子，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溢着数百年来，都未曾存在过的泪。

躲在远处的古竹见此，心中无比担忧，想上前，但最终被许千忆制止。

他缓缓摇头，叹息一声“……心病最是难医，让他静一静吧。”

古竹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百年前在上古秘境看到的残害如同一场噩梦，时时刻刻缠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如果……一切能重来，该有多好。”她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就算克制，也止不住的悲痛。

“……”在场的几位长老皆保持着沉默。

是啊，若一切能倒流，该多好。

可天命残酷，他们不得不认。

古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或许从一开始，这世间的存亡，我们就不该去管。或许这样，小六他们也不会沦落至此。”

她一连两个或许，但在场的人都清楚，若当初不是这些亲传，这世间早已生灵涂炭，哪来的今日和平安详。

只是，有时候，大家都甘愿被情绪主导罢了。

站在远处已经化成人形的雀翎远远望着银杏树下的几处坟头，抬手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又是一年秋，故人不归，回忆已成过往。

玄氿、小添和无忧静静待在旁边，‘自那之后’，它们再未说过一句话。

或许是不想说，又或许是不知道说什么。

而神器的湮灭剑灵和司木枫的云随剑剑灵，百年间，也再未曾苏醒。

至于祁淮的契约兽狐狐筱九，也已经被接回了狐族。

但时不时，也会赶回来替主人打扫屋子，像是在等着谁归来……

他们的主人都很任性，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在死前，像是商量好一般，纷纷解开了与他们的契约。

像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将它们抛弃在这个毫无生机的世界。

多么残忍，又多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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