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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那位老先生还凑上前来问道:“怎么,难道是宋小姐遇上难事了?”
萧子山说:“我们老爷这次去外省采买药材,到现在还不回来,虽然他前几天才给我们小姐来了电报,可小姐到底还是焦心,就想让老爷尽早退休。您是知道的,我们小姐比男子还顶事,这也是正常的。”
——如此一应一和,哪怕是再为云里雾里的一封信,也都要被聊成茶余饭后的家常话了。
那卫兵于是再没为难过萧子山,只让他快些发信离开,免得面容丑陋,只怕是待会儿非要吓坏了路人不可。
萧子山只管亲眼瞧着那电报拍出去了。
他付了钱,是几张抻得平平坦坦的一块,分毛钱就用硬币来补,工工整整的一小叠,放在木头的柜台上就像送出一份礼物,里面拆开来满是愿望与嘱托,所以很是小心。
“盛惠。”
“多谢。”
他于是调头走了。
又过了不久,那卫兵终于等到了轮值换岗的时候,便回营与同僚一起抽烟,说:“哎,我看现在好多人都想往香港跑,就连开医馆的也不例外——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要打仗了?那医生都跑去外面的话,咱们伤了病了岂不都没人救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砸了砸嘴,只管飞快的瞟了一眼沈要的窗子。
“我可是听说了,前阵子江西打仗,有些本地的军官得了风声就跑了,要么就是派手下的士兵上前线送死,自己留在青楼里花天酒地,你觉得沈军长会是哪一种?”
“沈军长?我感觉……我感觉的话,他像第一种。”
“你怕不是疯了!你觉得沈军长像逃兵?你到底何出此言啊?”
“你这狗脑子,怎么还不明白!难怪你当了几年的兵,肩上的横岗是一条也没加呢!”
是时,那人只管从嘴里喷了一大口烟出来,白茫茫又不好闻的云雾霭霭,与战火硝烟十分相似,模糊一张人脸至面目全非,根本没道理可讲。
“我不是觉得沈军长像逃兵,而是觉得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钱也不在乎权,更不在乎功名和志愿。他以前和咱们一起睡大通铺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吃饭睡觉训练,上面有任务就做,没有就接着吃饭睡觉训练,好像做什么都嫌麻烦似的,结果他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却照样还是这个样子……”
“我懂了,你是说沈军长像狗,狗一般也这样。”
“小声些!这话叫人听去了咱们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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