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掂了掂那金笺,又问了一句,“哎,你们今日压轴的是什么东西,可否透露一二?”
“回军长夫人,这个说不得的,不如您再等等,反正就快到了。”
口风倒是挺严。
萧子窈笑了笑,便招着沈要丢来两张纸钞,只管云淡风轻的压在了那金盘里。
“我没打算抢拍。”
她语气温和,并不咄咄逼人,那人微微颔首,便垂眼听着。
“我只是好奇,最近战事繁多,四处的珍宝很难运送,所以我就猜这压轴的物件应当是出自岳安本土的——却不知是哪方面的东西?”
既不强求又循循善诱的一番话,那人听罢,终于有些松动,于是便压低了声音回道:“回夫人,其实,这次的东西不是我不肯透题,而是这次的东西实在有些邪门……”
“邪门?”
萧子窈十分纳罕,“莫不是什么神佛玉像?”
“是也不是。”
那人一顿,瑟缩着,福了福身,“其实就是个泥塑的金童玉女像,听说是之前城北村子里祠堂收来的,说是好物再灵不再贵——反正、反正,夫人,我就只知道这些了。”
话毕,此人便慌慌张张的转身走了,萧子窈赏她的两张纸钞一下子落在地上,许是走路时候带起的一阵风罢,不大、也不冷,就只是短促,像一口气,喘了一下,便没了。
台下依然有人唱价。
眼下,东西已然过了一件又一件,大的小的都有,新的老的看着来,书画瓷瓶附庸风雅,偶尔又端上来珊瑚玉石——也许萧子窈大抵还是想错了,战乱不过只是普罗大众的战乱,所谓战争,不过只是上位者的游戏罢了。
“再请,玛瑙龙凤镯一双,起价二十千——”
那美人喉咙婉转。
是时,梁延便呷了口热茶,也不看人,就说:“你要是也想拍个东西,那就拍,这个成双成对,不也挺好的吗,拿出去跟别人讲起来也能有话聊。”
何金妮面色不善。
她指甲早先前就劈断了,正是萧子窈查出身孕的那一日,如今两手攥着,倒也不觉得有多痛,就只觉得恨,恨自己颜面又失。
“惺惺作态!”
她冷冰冰的呵了一声,“你若是真想让我拍东西,早在那个翡翠戒指端上来的时候便让我拍了,不是吗。”
“你订了戒指钻石戒指,没必要再拍一双翡翠的。”
“是你自己说的,那个钻戒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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