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往日更糟,今天的沉琅丰连句“早安”都懒得施舍她。
真是莫名其妙。
臼齿愤愤摩擦着食物,路归禾悄然用余光扫向身侧坐姿挺拔的男人。
许是过会儿要去公司,尽管身上仍穿着晨衣,他的眼镜已然换成出门常戴的那副,蛰伏在镜片下的双眸底色清明,全然不见平常人起床后的惺忪,离开屏幕的眼神专注凝视着刀叉间的食物,仿佛那并非即将被他吃下的烹调菜品,而是什么稀世罕有的宝物。
——至少比她讨喜得多。
嗞嗞。
女孩忍不住更用力地咬起牙关。
纵使通过昨夜梦境知晓义父并非真心嫌恶自己,但现实中眼见着他用满身疏离在她身前垒起泾渭分明的墙,她还是会有些牙根犯痒。
毋宁说正是因为知道他真实想法,她才更加郁结难当。
这场面若是放在昨日白天,都只会让没用如她暗自垂泪罢了。
小姑娘被男人这番冷淡态度恼得七窍生烟,不再欲盖弥彰般偷窥,扭头转向左侧用水润眼眸直勾勾盯着男人的清隽面庞,一眨不眨。
“怎么了?”
瞪了一会儿之后,似是终于对目光有所感应,琉璃色凤眸微微朝她瞟来,男人启唇询问,语调平静如无风漾过的湖面。
——他还问她怎么了?
烈火瞬间浇灭水意,路归禾被这话激得简直就想脱口一句:
“梦里不是肏我肏得那么爽吗?怎么白天就拔屌无情不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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