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亦没有把她叫去大发雷霆,那个年长而通透的女人只是在一次仅有祖孙三人的随意谈话中,状似漫不经心地说:
“琅丰,你平日里对禾禾关照得这么细心妥帖,不是父女也胜似父女,干脆你们日后就以父女相称吧。”
幻梦在顷刻间碎裂,大树轰然倒塌。
叔侄相称时她尚能无视这层状似浅薄的亲缘关系,暗自对他心旌摇荡,可“父女”一词太重、太重了,压得她瞬间自惭形秽满面羞红,胸腔当中那颗满怀恋慕的心几乎在瞬息破碎,再也无法粘合。
也幸好她在新学校里结识了几位聊得来的友人,连带着日益迫临的中考日期分散了原本聚焦于男人身上的注意力,那颗曾碾成齑粉的心逐渐被一颗全新的、充满活力的心脏所取代,将旧事抛于往日的暗影当中。
十年时间太久,久到在故乡时的创伤早已被几近完美的新生抚平,久到路归禾记不清自己究竟是从哪日起真正没了对沉琅丰那点别样的念头。
“义父”与“义女”的称呼叫久了,她早早便将对他的态度囊括进亲子关系,甚至多年不曾忆起少女时期的暗恋心事。方才兀地被男人的梦勾起回忆,竟倏然生出一种急景凋年的惆怅感。
汹涌心潮渐渐褪去,欣喜过后又回归沉寂与……复杂。
义父——沉琅丰他,是因为在克制对她的感情,所以才与自己渐趋疏远么?
可她与沉家终归有着收养关系,亦早已忘却昔年那份情意,知晓这一切后,面对情愫暗生的男人她又该如何自处?
手中仍握着的一分硬币隐隐发烫,昭示着她今夜的经历并非虚妄。
红唇微鼓,女孩又呼出一口气。
或许她也仍旧对他怀着一份感觉,只是太过隐秘。否则她又怎会情愿在梦中半推半就被他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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