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纪压低了语调劝哄的声音隔着响起,姜白榆对此置若罔闻,反倒抬手将被子拢紧了些。
姜白榆不为所动,也并不在意对方态度上的转变。
姜白榆从前会偶尔很感叹自己和这个人的某些默契,但是现在想起时只觉得有些复杂。
“你这么做除了能伤害自己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我们阿榆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对自己最好,不是么?”
“如果你想达到你的目的,不妨再狠心一点。”
姜白榆一眨不眨地与人对视,“但是你做得到吗?”
姜白榆沉默,抬眸瞥了他一眼,“好啊。”
但是姜白榆的态度愈发平淡,宋纪的状态就愈加不稳。
深夜,姜白榆被熟悉的深吻唤醒,大概是没有吃晚饭的缘故,身体没什么力气,感知也变得有些迟钝,直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你松开我。”
姜白榆压抑着喘了口气,在发出其他声音之前再次咬住了唇,徒留一双藏了水雾的眼眸静静看着眼前的人。
宋纪在这视线之下短暂的失神,也就是这片刻的松动,给了姜白榆机会。
被这么对待,宋纪眉毛都没动一下,落在身侧的手不紧不慢地攀上姜白榆的脚腕,并沿着那截骨骼向上细细地摩挲起来。
他再次问起了这个话题。
此情此景下,这类问题的答案往往只能得到一个结果。
将男人此刻的怔愣看在眼里,姜白榆难得舒展了眉眼,露出一个浅笑,“你敢对我做什么吗?”
姜白榆说着松了握在铁链上的手,伸手去握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的水果刀,那把刀大喇喇地摆在那里,简直像是某个人的有意为之。
刀身将身下人的面容整齐地切割成两半。
“虽然之前就有所察觉,不过现在倒是让我更加确定——”
话音刚落,姜白榆就伸出右手用力握上刀刃,但是另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只顷刻间就横在了他的掌心和刀间,甚至因为包裹的力道过大,生生将自己的掌心握出一道血痕。
“你看。”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在一起?”姜白榆偏了偏头,伸手取了几张纸按在宋纪渗血的掌心,又抬指点在宋纪胸口,低声说:“我知道你没骗我。”
“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说话?”
姜白榆垂着眼,借着碎发的遮挡,显出有些哀伤的模样。
他要宋纪心甘情愿地放他走。
一滴清泪混合着不断向下蔓延的血迹,在男人领口处的布料杂乱地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