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秦聿文赶回营中,却在榻上没看见江流景的身影。
思宁在听到大军回来的消息立即回主帐,恰好听到秦聿文的质问。
“殿下,江小姐在士兵帐里。”
“她何时清醒的,为何会去到士兵营帐里。”
“殿下带军出发没多久江小姐便醒来了,但转醒后情绪不佳,梅公子便带着她在营中走,现在是在士兵营帐中休憩。”
听到此言,本就行走快速的秦聿文更是加快脚步,片刻便到了江流景所处的营帐前,伸手拨开帐帘一角,听到江流景的话,忽地停下动作。
“面对成堆的尸体,你们不会怕吗”
她这话问的不是将士们,是她自己。
将士们吵闹了一会,有人回道:“怕,刚进军营的时候怕得几乎要尿裤子了,但是后来见过了残酷还有在我们保护下安生生活,脸上洋溢的是欢喜,不是惶恐度日的百姓们,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我们拿饷银做保家卫国之事,习惯了,也不怕了。”
“战场上总是无情的,也会担忧着自己的性命,等不到归家的那一天,所以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木盒,自己亲手刻上名字,哪天没回营了,将军也能让人去寻,寻到尸体烧成灰烬装进去,待凯旋了兄弟们就会将我们送回家,找不到尸体了也会放上衣物,但将军还是会派人找,找到了就替换,找不到就继续找,总是会回家了,如此也不怕了。”
江流景能从他们脸上看到,怕但有更重要的东西掩盖住了,也许是名为家国的。
她所坐之地,抬头一看,他们睡的床榻上,靠墙边的处都放着一个木盒,木盒上的刻字各不相同,清秀、深刻、轻浅、凌乱、歪七扭八……各有其形,江流景却能从中看到每一个人。
“这是鹰军特有,是定远侯定下的,一直沿用至今。”梅归帆轻看一眼江流景身后,笑眯着往她靠近,又道:“江小姐不知定远侯是何人吧。”
将士倒是激动了起来,争先恐后地说道。
“定远侯可是惠帝在位时最勇猛地大将军,凭他一骥轻骑直取贼寇之首。”
“那时定远侯一人取下三城,但凡他所在之战,从无败绩。”
“的确,定远侯……”梅归帆越靠越近,一手在旁边轻移,江流景没发现,但一道声音在后边响起。
“定远侯是司徒谟的祖父,他父亲承袭爵位远去边疆,但不慎命丧边疆,而因朝臣之意,司徒谟未承袭爵位,留于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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