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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石他们本就奔波了一下午，累得不行，再加上不是什么大事，说散也就散了。

江凛先动，宋磬声随后。

“宋先生，”秦筝握着他手不松，脸上笑容渐渐扩大，“我们一起睡吧，这样不会太挤。”

秦筝将他的脸色看得分明，即便心口揪痛，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宋先生不会不愿意吧？”

他扬起宁静的笑容，声音温和道：“我和不熟的人睡一张床会失眠。”

可秦筝又说：“这样啊，理解。”

“没事，”江凛大手一挥，态度潇洒，“本来就是我们占了你的卧室，没道理连一张整床都不留给你，我和……咳，我们挤一张床就行。”

匆匆安顿完宋磬声，他就闪身进了浴室，数秒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打散了沉凝的气氛。

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一墙之隔就是江凛，有水声也不妨碍江凛隔着噪音听清他们的谈话，所以他并不觉得秦筝会找他聊天。

不过是个送上门来的棋子，不过一时占了上风就洋洋得意，可他又能得意多久呢……

可死了有什么用？死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

江凛不是喜欢这张脸吗？那当这张脸背叛他的时候，他还心动得起来吗？

在这之前，他一直担心江凛被过去影响，也担心他心里还有残余的感情，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没有错，江凛的确会被这张脸触动。

不多时，水声停了，吹风机开始嗡嗡工作，江凛吹干了头髮却没急着出门，而是站在浴室门后反覆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做好了同床共枕的准备。

他窝在床沿，神思有一瞬恍惚。

可他却觉得像是发生在上辈子一样。

他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床边却兀地一沉，一具火热中散发着淡淡沐浴露香气的身体向他靠了过来。

过近的距离让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江凛也一眨不眨地望着他，整个人像一截被定住的木头。

可江凛不动，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宋磬声，明明是夜晚，可他的眼神却清明的可怕，“嘘，秦筝已经睡了，不要吵他。”

他目光中明显的控诉勾起了江凛的笑意，可他怕自己太过分将人惹恼，逗完人之后倒是规矩地往后挪了挪，给他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距离一拉开，宋磬声就自在多了，他轻轻出了口气，小声道：“明天见。”

宋磬声背贴墙壁，面朝着江凛， 入眼就是他的脸。江凛说完话后就闭上了眼， 柔亮的月色照在他冷峻的面容上，越发显得他轮廓深邃而立体， 一看就是个不太好接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