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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再见，难免惊讶地轻轻“咦”了一声。

本也没人在意，可姚湛空偏偏循着声音看了过来，看似温和却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董医生身上，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冷意。

“没事，”姚湛空视线未动，看着那位自宋磬声进门就一直将视线落在他脸上的医生，直接问道：“你认识家内？”

“不不不，不认识。”

他口下急刹车，连忙转了话锋，“可要是没记错的话，我前段时间的确见过这位先生。”

董医生额上渗汗，小心翼翼道：“大约半个多月前，姚园来了急救电话，接来的好像就是这位宋先生，宋管家还特意打电话来嘱咐过，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可姚湛空却顾不上他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宋磬声，向来戏谑带笑的声音绷成了一道拉紧的弦，“为什么会急救？你怎么了？为什么没……”告诉我。

姚湛空表现出的紧张已经远远超出了对“替身”的范畴，宋磬声心下一跳，刚说了一个字：“没……”

姚湛空的心猛地提起，眼神陡然变得锋利，可眼下的环境明显不适合详谈，他看向院长，道：“体检的事稍后继续，我现在需要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一关，里面就只剩三个人和宋磬声那一大摞体检报告了。

而姚湛空则一张又一张地翻看着手里的报告，身边是董医生紧张到有些磕巴的解释，“各项数值其实都在正常的波动值以内，最多缺了点维生素，身体的确没问题，但精神方面……”

系统无辜否认：“不是我。”

“我没事。”宋磬声抬手覆上姚湛空握着报告的手，轻声道：“不用担心，那天是场意外，我只是做噩梦了。”

宋磬声语气很平静，“我来到姚园的第一天。”

他上了姚湛空的车，被他载着衝向悬崖，车前轮卡在崖边，风一大就能连人带车坠毁。

如今再提起，他记得，姚湛空自然也不会忘。

“阿湛，”宋磬声的手一直搭在姚湛空手背上， 他用了些力气握住， 再次重复道：“那只是个噩梦，与那天的事没有关系。”

究竟是不是噩梦， 究竟与姚湛空有没有关系， 他们心里都清楚。

看到那张脸的第一眼，他的确有片刻怔愣，可随即涌上心头的却是无休止的愤怒。

他只是故意不去想， 宁愿自己骗自己也不想捅破真相。

为什么明明在寻找替代者， 却又不允许别人真的靠近？

真相很清晰，是他不愿意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