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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那个孩子共度了十二年寒暑，眼看着他从五岁成长到十八岁，从天真烂漫的孩童成长到骄纵意气的少年。

当他从密室苏醒的那一刻。

瞬间的狂喜几乎将他淹没。

可他迎来的却是一通电话，和电话之后那停尸房里千疮百孔的尸骨……

清晨的日光是冷色的， 看上去没什么温度。

“早上好啊阿湛！”

姚湛空听不见他的话， 也不可能给他回应，他只是毫无所觉地灌着酒， 时不时皱眉抬手按压心口， 一副极为难受的样子。

哪怕他的意识时有时无， 他也知道姚湛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他扳着指头算一年到头究竟有几个节日，发现大小的节日加起来也才十来个的时候， 他心虚地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这话好像说早了。

所以， 他已经做好阿湛会逐渐回归现实的准备。

每次陷入昏睡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醒来。如果不能， 他希望自己可以在彻底消散前看到陪在他身边的姚湛空，能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

如果灵魂也要经历一次死亡的话， 他希望这一次，能有人陪在他身边。

他希望的，只是短短两年的陪伴，甚至一年也可以。只要能有这一段可供回忆的时光，能印证他的付出与选择没有错，能让他确信自己是被爱着的，那他就可以用这一年里汲取的温暖，熬过往后无人可依的岁月。

姚湛空忽然念出了他名字。

宋磬声下意识回答了一声，抬眼看向姚湛空。

宋磬声迎向他的目光，一时分不清他是醉了还是醒着。

姚湛空紧紧握着拳头，用力到指节都在发白，紧绷的身体甚至在不受控制地发颤，整个人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可他的目光却又那么坚定，坚定到像是再剧烈的痛苦也无法改变他的意志。

宋磬声下意识念出了他的名字，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姚湛空时，他心里蓦地浮现一丝不安。

宋磬声一时怔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姚湛空无比清晰地说了五个字。

说完，他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他隻觉通体冰冷，直到姚湛空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他才从这噩梦般的早晨逐渐清醒。

阿湛走了。

他茫然地看着姚湛空离开的方向，出神了很久。

还是阿湛那边出什么事了？

明明上次说永远的时候，阿湛还说要永远在一起。可为什么短短几年过去，“永远在一起”就变成“永别”了呢？

他不知道永远究竟有多远，可他能确定，永远一定比他的生命长，他说了永远，就是一辈子那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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