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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空棋盘后，又开始了第二轮。

他挂角， 宋磬声便守角， 虽用的是最基础的小飞守角， 但也能看出几分性格。小飞守角也被称作无忧角，虽然常见， 但很坚实，主动权也更高。

姚老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刚开始呢。”

姚老这把年纪，围棋便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自然不是宋磬声这样的小将能抵挡的。

宋磬声惯爱搏杀，好胜心又强，棋盘上的黑子如巨蟒般绞杀着白子，白子看似慌忙逃窜，却一直在乱中布局。

姚老缓慢收网，俨然势在必得。

渐渐地，一盘必败的棋局竟也有了几分被盘活的征兆。

虽说姚老也就发挥了一半实力，可宋磬声年纪轻轻竟也能和他有来有回对弈近一个小时，可见实力不错。

他乐呵呵地看向姚湛空，道：“阿湛，来，你陪我下一局。”

他心下一跳。随后又觉得一盘棋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露出笑容，起身让开座位，道：“先生请。”

宋磬声愣了一瞬，随后微弯手指，温顺地与他牵在一处。

“好好好，走吧。”姚老看着眼前这一对壁人，老怀大慰道：“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幕，我这心上啊，就没什么记挂的事了。”

身后的宋磬声倒是了悟，原来是拿他当挡箭牌了，怪不得一举一动都怪怪的，让他摸不着底。

姚老是真的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简单露了个面，就将主舞台让给了姚父。

在场人员做戏似得流了几滴眼泪，给足了姚父面子。

有个小孩提前准备的祝寿词和前面的人略有重复，一张小脸吓得煞白，身后的父母也是一脸惊慌，像是闯了什么大祸。

宋磬声收回视线，却发现姚湛空竟也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不是什么敏感话题，宋磬声便顺着自己的想法答了：“不可笑，身份不同，紧张是正常的。”

“我以前站在那个位置的时候，说错了话，也以为天要塌了。后来换了个位置，才知道人和人的天是不一样大的。”

他试探道：“怎么会呢？您不是姚家的嫡系少爷吗？”

姚湛空牵着宋磬声略显冰凉的手，拇指在他虎口处轻轻打转，沉默了近一分钟，才坦诚道：“一开始不是，后来才是的。”

宋磬声心下巨震，甚至忘了掩饰自己的表情，一句“怎么可能？！”差点脱口。

但在二十多年前，在那个血统大过天的年代，私生子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家里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