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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句回应还没说出口，宋磬声就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尾灵活的小鱼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可他不逃还好，这一躲彻底惹恼了半睡半醒的宋磬声。他眼睛还没睁开，手已经熟门熟路地扯住了姚湛空的头髮，轻斥道：“不许躲！”

人还未回神，身体已经下意识听从命令贴向了宋磬声。

宋磬声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可被他搂住脖子的姚湛空僵硬得像块木板，一旦意识到有地方不对劲，剩下的东西只要不傻，都能感觉得到。

好在他眼睛一直没睁开，倒也方便他装傻。

可他蹩脚至极的演技无人买帐。

他这一笑，双人床上的尴尬氛围尽扫。

姚湛空在被子里笑得浑身都在颤，宋磬声便隔着被子在他身上一通乱锤，或许是打到他的胃了，被子底下的姚湛空闷哼一声，下意识蜷缩起身体。

一点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了被子掀开的一角，打在姚湛空清俊而惑人的面容上。

宋磬声愣了一瞬，心跳微微错拍。

他只是在姚湛空的笑容里回神，以为他在刻意假装，抬手又给了他一拳。

“哼！”

姚湛空又怎么舍得让他带着气入睡，他刚转过头，就被连人带被子搂进了怀里。

“那你什么意思？”

姚湛空无声叹息，最终还是语焉不详地代指道：“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欲望很恶心，不想让你知道。”

姚湛空在他身后无声笑开，眼神里满是宠溺，他忍不住低头蹭了蹭宋磬声的后脖颈，像是受教了一样回答道：“好，我记住了。”

姚湛空狠狠咬了下嘴唇才憋住笑，他忍得辛苦，语气便低沉下去，“嗯，我知道了。”

也是。虽然不知道阿湛为什么觉得它恶心，可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宋磬声表示理解，并为了照顾姚湛空的面子而安分地缩在了被子里。

“嗯，睡吧。”

悬在头顶的月亮十年如一日， 可月光照亮的人间却已经物是人非。

昨夜并非他第一次梦见宋磬声。

一次又一次， 他像饮鸩止渴一样， 在梦里和宋磬声相遇。

梦里有多快乐， 醒后反噬的痛苦就有多剧烈，剧烈的情绪波动也让他的兽魂落下暗病。

真正的戒断不是逐次减少剂量， 而是做了决定便头也不回地立即执行，抛掉任何顾虑和杂念， 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戒断。

要是被裴野鹤知道， 估计会一拳砸在他脸上， 骂他一句不识好歹吧。

上天总爱跟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