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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打算怎么办？叫吴管家来吗？”

问他要不要喝酒并不是提前做好的图谋，他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姚湛空那么配合。

虽说他俩亲近了不少，可这一切都是在姚湛空意识全无的情况下进行的，说起进度，简直可以用酒醒归零来形容。

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事是无用功，可这件事不是。姚湛空答应喝酒是意外，但他只要答应了，就代表他向“宋念生”服软了。

身体是会说话的，接近时的反应是抗拒还是亲近，都是答案。

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可头却控制不住地低垂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三分钟后，姚湛空逐渐回神，他保持着低头的动作，还未睁眼就感觉自己手里捏着东西。

这意味着，在刚才那段时间里，他的身体自发卸下了戒备，非但不抗拒他的靠近，甚至会主动亲近他。

姚湛空睁开了眼睛，却没抬头。

他定定望着手里这片衣角，忽然出声道：“是你吗？”

衣角被抽走，他的手指颤动一瞬，想要去捉，最终却停住。

是不是你……

“先生？”得不到回答的少年眼底忧色愈浓，他试探着伸出手，宛如慢动作般将手搭在了他的膝上，“您还好吗？”

可姚湛空只是静静地望着，任由那双手搭在自己膝上。

可他不抗拒也不生厌，来自肉i体的记忆甚至鼓励他低头去吻一吻膝上的手背。

宋磬声也以为他不会再问。

可是姚湛空又问了一遍，“是你吗？”

二人视线相对，姚湛空锐利的金瞳褪去一切温柔，他紧盯着宋磬声，不容许他有任何逃避，“到底，是不是你？”

他任由面容暴露在姚湛空眼前，姿态全然顺服，既没有装傻， 也没有承认， 隻轻声问道：“您觉得呢？”

“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我信。”宋磬声仰着脸， 脸上的表情明明是真诚的， 可姚湛空却觉得他在讽刺自己， “我只是个普通人，您碾死我就跟碾死一隻蚂蚁一样简单。”

“你到底……是谁……”姚湛空眸光颤动， 盛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说了又不信， 不信还偏要问，问了又没答案，兜兜转转都是死局，何必呢。

虽然不清楚他发现了什么， 可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姚湛空一定注意到了一些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习惯或动作。

这些证据或许已经充足到了他可以确认“宋念生”身份的程度。可信与不信之间挡着一道天堑般的鸿沟——死而复生有违此世界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