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姚园,姚湛空就是规矩。
系统悄悄问他:“宋先生,您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沉寂了片刻的宴会场重回热闹。
只要每月出现一晚,他们就能住在寸土寸金的帝都中心,出门有专车接送,无限额的钱随便刷,当季的新款还未上,就有人打电话问他们是否要预定,更不提送他们来此的人借此得到了多少好处。
系统唯一的优势大概就是视力不错,自宋磬声说完那句“他醒来就知道”了后,它就开始一错不错地盯着姚湛空。
宋磬声抬眸看去。
他从宽大的椅子上坐起,闭起眼眸,曲起食指压了压眉心,再睁眼时,醺然醉意已彻底褪去。
再起身,就到宴会结束的时刻了。
他们说:“先生,晚安。”
系统本以为姚湛空醒来后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可他看上去一点变化都没有,真如宋磬声所说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姚湛空走了,戏班子自然也要散了。
宋磬声笑着婉拒,起身从小路离开。
他笑得直不起腰,一手撑树,一手捂嘴压抑音量。
宋磬声还在笑,笑声里参杂着断断续续的肯定:“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他想清醒,但挣不脱回忆。
他捂住所有人的嘴,抹掉自己的记忆,借着醉酒梦回过去,酒醒后再当什么都没发生。
实际上懦弱到隻敢借着酒精放纵自己的失控。
只是一场自己都记不得的梦,他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还要年年如此、月月如此?
“弓张太满会折,弦绷太紧会断,克制自己的欲望就好比强迫美食爱好者减肥,有了放纵餐作为支撑,才能坚持一周又一周。”
宋磬声还在笑,他甚至背靠大树坐在了地上,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它继续道:“我一直以为姚湛空是绝对理智的化身,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个正常人吗?”
系统只能从他不断起伏的胸膛和偏高的情绪值判断他还在笑。
明明难忘却偏要忘,明明爱着却要割舍,痛与不痛无关紧要,只要是错的,便是他挥剑立斩的毒瘤。
他擅自将过去和现在割裂成了两个人,好似这样就能保全过去的美好,但他发现自己错了。
爱他,是姚湛空过去的正确选择。
他为之而死的情逾骨肉,原来一开始就不存在。
一旦变成错误,就会被毫不留情地修正。
直到第四日午间,康斯坦丝和她的造型团队再次造访,宋磬声才终于有了再见姚湛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