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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一瞬，却让宋磬声脑海里走马灯似的闪过了漫长的数年。

姚湛空是第二个不再来他坟前的人。

那日的姚湛空精神得不像在坟前熬了半年的人，他那般狼狈，胡子拉碴，形容憔悴，可一双眼却亮得惊人。

宋磬声的魂体当时正停在那里，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受了这一礼，他一时怔住，又听姚湛空一改往日颓靡，无比清醒地向他告了别。

一句永别便当真是永别。

回忆之轮碾过八年孤独与苦恨，如今的宋磬声竟也能短暂地忽视一切，笑着与他握手。

宋磬声平静而温柔，“多谢先生好意。”

新出坟的他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未及留神，他竟坐在后排看着窗外风景发了许久的呆。

道路两旁生长着茂盛的大树，被洁净的车窗框成了一幅流动的绿画，“嗖”的一声，低调奢华的黑金色跑车衝出了小路，宋磬声眼前随之大亮。

再看去，才发现已经驶出了绵延群山，眼前是一片辽阔无垠的田野，惊起的飞鸟掠风而飞，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轻盈而自由的。

前窗玻璃逐渐变色，光线再照入车里便柔和多了，姚湛空低沉的声音略带磁性，十分悦耳，他问：“好点了？”

“客气了。”生疏地客套过后，姚湛空终于问起宋磬声的信息：“怎么称呼？”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了一瞬，可姚湛空仍是那副漫不经心地姿态。

宋磬声道：“生命的生。”

简单两个字自他唇齿念出，明明语气平静，宋磬声却莫名听出了嘲弄，但他没有慌张，反而因常人觉不出的这点讽意而感到安心。

没有。

他把这场偶遇当成了低智游戏。

他甚至懒得问“宋念生”从哪来又要往哪去，隻问了他名字方便称呼。

一切都在宋磬声的意料中。

裴野鹤的陌生加深了宋磬声对任务的恐惧，这也让姚湛空带给他的这点熟悉感显得尤为可贵。

宋磬声轻轻呼出一口气，心情稍稍好了些。

山路如此蜿蜒，一不留神就会将车甩下山崖，可姚湛空非但不减速，还踩下油门，整辆车如离弦之箭般刺入稀薄的山雾。

他的四肢变得僵硬，眼前开始发黑。

他被掳上直升机，腰间仅系了一条绳，他们将他推下去的时候甚至还在笑。重力让他迅速下坠，腰上的绳子却又将他猛地拽悬至离地三千米的高空。

他被拉起，又被推下。

在意识沉沉几欲晕厥时，他听那些人问，“他们人呢？”

“吱——”

巨大的拉力施加在他新生的躯体上，宋磬声疼得皱起了眉，觉得自己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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