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为自己谋。这一切她都让许晴初在身边看,许晴初也因此ga0清楚了这场惨剧的缘由。丰州府上下、河道上下、朝中户部工部、政事堂宰辅、支持大皇子的外戚、支持二皇子的勋贵、支持三皇子的清流……自下而上,没有哪一环是g净的,但也没有哪一个人期待着这场大水,不过是每个人都盯着自己那点蝇头小利,贪腐、怠政、推诿、互相使绊子……要说有罪,他们每个人都该si。但也恰是每个人都该si,所以每个人都不会si。所以难道就是那几十万的灾民该si吗?
那最后一根稻草来自赴宴的河道官。许岳遥设了宴席请都水监的都水使,他统管着丰州治河的大小事宜,许晴初侍立在许岳遥身侧,也就听清了他说的每一句。
他喝得上头,句句都是抱怨,绝口不提自己的错处,说的却也都是实话。
“怎……怎么了?”都水使已经喝得迷糊了,抬起头的时候只看见在她手里挣扎的许晴初。
“阿虞!”
“先关回房里,你看着,等我忙完再来处理。”许岳遥把许晴初交到阿虞手里,她是武人,手上有的是力气,只是将许晴初夹在怀里,她便动弹不得。许晴初自知失败,不再挣扎,乖巧地窝在阿虞怀里,仿佛方才暴起的并不是她。
”
这场宴直到深夜方散。许岳遥踏着夜se推开了许晴初的房门。
“出去吧。”
晴初窝在床榻一角,抱着膝团成一团,又像是被捡到时失了魂魄的模样。
许晴初抬起头望向她,迟来的恨与怨在眼眸里清清白白,她咬牙:“为何不让我去si呢?”
“那是为什么!”孩童忽然爆发出来的嗓音尖锐又刺耳,“为什么留我一个人!”
大灾过后许晴初没有哭,安葬家人时许晴初没有哭,而此时,她终于像一个普通孩童一样哭出声来,她哭到几乎喘不上气,呜咽着道:“活着做什么呢?我做错了什么呀?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一切?我该怎么活下去呀?”
许岳遥是个温和的人,对许晴初对其他学生对下属都是极沉稳的,许晴初见过她果决的模样也见过她温婉的模样,但从未见过她用这样激昂的语气说话。许晴初怔愣了,哭声停了,但她哭得太用力,一时停不下来,一ch0u一ch0u地问她:“我该怎么做呢?请教教我吧,老师。我要如何报我满门的仇,如何消我心头的恨啊……”
小儿的眼泪哗哗地涌出来,不再撕心裂肺,只是无声无息,打sh了许岳遥的衣襟。但至少许岳遥的怀抱足够温暖。
这一夜是难得的安眠,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家人犹在,祖父母做了点心唤她们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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