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屋（第六章乌托邦与金子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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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这幅画挂在了这里。画里的少女神态活灵活现，手持金仗，姿态端方，穿茜红色洋裙，微卷长发披在身后，盐白的肩颈细骨伶伶。她的左手食指戴一只祖母绿戒指，和会客室里男人们手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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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看你，像是在打量你，又像是不看人，看着什么远方。他于是从那样目空一切的眼神中明白——她生来如此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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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提灯，一手去摸木质栏杆，一层一层移到二楼的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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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茜小姐的房间是在东向，墙壁没有挂画，沿途没有摆设，一条长长的铺了彩色地毯的走道直通向尽头的一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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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厚的地毯踩在脚下，像是站在了新剪过的草坪上，脚心被搔出痒意，脚趾不自觉地蜷缩成一团，左摇右晃地向那扇房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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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前，地毯的末端停留在身后一米的地方。四周除了手里一盏快要烧完的烛灯，短促幼嫩的呼吸，便再也没有任何光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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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是结子，如果不小心惹了茜小姐生气......他当下心生悔意，可是刚要转身离去，却被门内传出的说话声音拽停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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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一眼。如果结子不在，我就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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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一手虚伏在门上，慢慢地，把一侧的眼睛贴在了锁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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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有点灯。月色明亮，照出窗边雪白的衬衣，锋利的银色画笔勾勒出年轻秀美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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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半跪在地上，双手捧住一只赤裸的脚。他仰起头，露出颈间的黑色项圈和喉口处一条长长的金色锁链。折射出的光泽有着和月亮一样冰冷的温度，笔直的线条将阻挡在两人之间的窗棱倒影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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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线的尾端没入一只套祖母绿戒指的手中，顺着绷紧的轨迹看去，隐没在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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