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星球降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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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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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他的头，他的脑，他的感知以及一切接收外界信息的神经系统被这个念头触发，如同一台因电流短路而被迫强制断电的机器，在敌人兵临城下的危机关头，发出了只有他一人能够听见的低频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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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沙法满意地看着蜷缩在自己魁梧阴影下的身躯。他有点不想这么快结束比赛，一脚踏下去，或是掐着他的脖子来上一通地面砸拳兴许很痛快，但简单直接的虐杀猎物实在缺乏观赏性。波尔莫的战场从来不用清扫，因为当厮杀的双方进入到最原始也是最激烈的缠斗环节时，那日积月累早已深深浸透赛台的血腥味能够刺激求生本能，从而迸发出这世上最恐怖强大的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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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崇拜这类虚无缥缈的神秘力量。作为被文明驯化的生物，他们早已忘了撕咬和搏杀带来的快感。这快感超脱出肉体，与灵魂合二为一，轻飘飘地翻山越岭，踩着星星，乘着月亮，在短短的须臾之间，和宇宙深处传来的信号达成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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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沙法扛起他的两条腿，在一声声错落的尖叫声中重重把人砸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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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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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扬起的细小灰尘像极了碰撞坍塌后游离扩散的恒星碎片，燃烧着红的蓝的火焰，慢慢聚集成一片玻璃裂纹般璀璨的云团，在他的眼前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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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盯住一颗浮在半空中的红色粒子，它忽上忽下，忽左忽右，运行的轨迹毫无规律可寻。他跟着它在浩如烟海的粒子群中徜徉，精神空前地快活，仿佛能跟随在这肉眼可不见的物质上，跳出时间的桎梏，成为那永恒、广袤而伟大的宇宙的一名虔诚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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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飞得慢了。初始的加速度渐渐消失，在经历了一段漫无目的的减速运动后，依靠惯性藏在了一处漆黑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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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也随之落下，等待一个冥冥之中的指引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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