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兜转了好几圈,冒着几次差点被发现的风险,才终于来到了个眼熟的地方。
这李宅现在上上下下都在找他沈长策,那看着香炉亭子的人此时不在。
出神。那烟从雕花里丝丝漏出,好似要把那炉上的人间山水映到天上去。
可沈长策看着那冉冉升空的醉仙香,人还没闻到那味,竟然也醉了一般,脚下竟不由自主地朝那处走去。
这醉仙香从不间断,每次却只点几根,可爲何那出烟雾竟然愈发浓厚,让目之所及也变得似真似幻?好似天上沸腾的云,或是神仙的衣袂。
那老人慈眉善目,看着他身上的血和伤,无动于衷。
那老人笑着朝他颔首。
朝榆丁跪下的人何止他一个,浑身是伤被困境缠身的人,跪下的更是不计其数。谁都要求神仙,无能爲力的人求得更急切鲁莽,家财万贯的人求得更优雅隆重。
沈长策仰头望他:“伏江······伏江病了。”
沈长策低声:“求你救救他!”
沈长策看着他发怔。万年、万年······
沈长策忙问:“什麽药?”
他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十分清楚,只停顿了片刻便道:“只有他的si能救他。”
榆丁叹道:“人能用si亡摆脱活在人世的痛苦,那神仙要用什麽摆脱这种痛苦呢?”
榆丁盯着沈长策,他却知自己这番话,这个十六岁的少年是会懂的。
“他让微不可见的尘埃与他一般平等,他们有仙法能丰衣足食,有与天同寿的生命。他们还有能自愈的伤病,以及能自愈的七情六yu。他们有把握在自己手中命运。天下开始热闹,如他想象的那般只有乐,没有苦。”
“後来,衣食无忧的人变得贪婪,开始学会折磨彼此,他便夺去他们的仙法。但他发现,贪婪未从他们身上离开,人因求而不得痛苦万分,他便赐予了他们si亡。”
不是他像人,那是人像他。
榆丁看沈长策低着头,他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也不知他明白了几分。
榆丁叹息:“但忘记痛苦的他,和天地混沌之初的他又有什麽两样呢?他会一次次带着天上的戒律,无知地下来人间,就和人无知地从血w中来到这个世上一样。等他心中的情感自愈,开始有了偏ai,他又会忍不住逾矩。然後他的痛苦也会自愈,他又会变得心如si灰。接着便是醒悟、离开、忘记······周而复始,永远活在过去。”
他丢弃它们,好忘却那玷w的罪行。好的坏的,都被他目送着远去,他又gg净净地在这无尽的长河上走,河上只有自己和影子。
如今画卷的碎片已经层层叠叠,败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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