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白须老人,衣袂带云。
沈长策盯着他,脱口而出:“你······是榆丁?”
沈长策双腿一弯,他朝他跪了下来。
榆丁只是看着他,慈眉善目,无动于衷。
榆丁长叹道:“伏江病了很久了。”
榆丁却闭上眼睛,神se似有哀痛:“我救不了他。他这病病了上万年。从大地因他苏醒开始,他便病了。你所看到的,只是他反反复复的病症。”
榆丁道:“这世上只有一味药能治好。”
榆丁看着他,他若说出那药的名字,便是对伏江的大不敬,即使伏江心中没有敬和不敬。
醉仙香熏得沈长策头脑浑噩,他问:“什麽意思?”
沈长策望着榆丁,伏江如此快乐、肆意妄爲,他对伏江的痛苦毫不知情。想必世上也不会有人懂,正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他道:“天地混沌之时,太界上仙因觉得孤寂,仿照自己的模样,以泥爲介,做出许多与他一般会动会说的人来,他把他们称爲‘人’。”
那幅场景,好似能亲眼所见似的。晴空万里,草木丰盛,人只需言笑,没有困忧。子子孙孙,其乐无穷。那是绝无y霾的人间盛景,不似现在。
榆丁抚须道:“爲何人会依旧贪婪?上仙後来发现,那是因爲他们是按照自己做出来。那是他的缺陷,所以人也有。”
“他造出万物是爲了排遣自己的寂寞,所以他不喜欢天上,总要下凡来看。人总会陷入痛苦,他便会忍不住用仙法帮助自己喜ai的人。但他很快意识到,他的仙法只会和从前那样,使人贪婪、堕落。即使他喜ai的都是不贪婪的人,其他人的贪婪也会给那人带来灾难。一次又一次,他对自己所酿造的悲惨而痛苦,人的错,便是他的错。”
他接着道:“不过,神仙虽然不能si,但有自己的方式忘记痛苦。他开始去忘记那些不愿意想起的事。在他要忘记前,也给天界定下了一道铁律,所有神仙不可逾矩——不可cha手人间。”
流淌了万年的长河上,飘满了被伏江撕弃的染血画卷。画卷上的画绚丽繁荣,伏江拾起,可画卷又会因爲他掌纹上渗出来的血变得肮脏妖冶。
河上只有自己和影子。
如今画卷的碎片已经层层叠叠,败花一般朝着沈长策涌了过来。万年以来的碎片,拼合起的是一张人所无法感知的无垠的梦魔。
当他伸手要抓住那些碎片,那些碎片便成了刀片,一刀一刀在石头上刻出伤口和掌纹。好似他天生以来所有的麻木,都是爲了在此时醒悟,千百倍地去感受这一种痛苦。
榆丁道:“从他堕入他自己的轮回开始,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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