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病来去蹊跷,不止宫人们提心吊胆,皇帝自己也是疑神疑鬼。
萧岚音还是一身素装,俏生生地立在范妃殿里。
这场早秋围猎原定半个月,现在只待了叁天就要草草收场了。
从贵妃殿里出来,她遣散众奴仆,独自对着栏杆向西南眺望,直到范妃为她准备的贴身侍女找来,才如梦初醒地回神。
侍女絮絮叨叨说着,萧岚音没留神听,只在最后道:“好,那出发罢。”
侍女关心地问:“郡主是想家了吗?”
侍女笑了,“郡主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吧,奴婢初次离家的时候也很想家。”
按理说,上京繁华热闹,别人总舍不得走,她却是反着来,回回办完公事就离京,从不滞留。
这次挟虎符进京,萧岚音想过以献符之功忝居太子妃位,对抗老剑南王定下的婚事——眼看西夏二十年之约到期,对皇帝来说,陈子升和她都由最信任的老剑南王培养、引荐,并无亲疏之分,她又是女子,天然占劣势。这关口,指望皇帝出面直接否决陈子升对王府的接手,可能性不大。
“好东西人人都想要,争不过不丢脸,不敢争才丢脸。手上还有牌该打就打,不要烂手里,记住,为人附庸任何时候都不是退路,是绝路。”
上京向剑南,要越过多少座山?
“为我梳妆。”
她是个好伺候的主子,没有坏脾气,没有古怪的癖好,因为老剑南王刚过世,除非面圣,胭脂水粉都不怎么用,在她身边当差可谓清闲。
果然,镜前的女子下一句便是:“去通报,我要面见陛下。”
事实上,这两天你是在阮郁家过的。
他家还是老样子,一间瓦舍带院子,家里除了两套笔墨纸砚有些来历,其他都粗陋寻常。
实在没什么好玩的,你琢磨着,在院子里挖出坑,从街市卖酒的老板那买了两坛新酿的花雕。
上虞的富户会在女儿出生那年埋下红坛子的花雕,于嫁女之日取出款待宾客,谓之女儿红。你这两坛,就是不折不扣的状元红了。
“……”
这下尴尬的人只有你了。
“圣心难测,”他简短地说:“围猎取消了。”
阮郁不语,修长的指沾水在桌上画两个圈,一个圈写父,一个圈写夫。
刘氏告御状,是碰上好心办坏事的刘国舅,牵扯到两方外戚,皇帝才命东宫亲审,叁司协理会审。
想到这里,他便无心再说。
受上次接到一折聘礼单的阴影,你警惕地先发制人:“这什么,好名贵的盒子,你也被腐蚀了?就算当官的都有瘾,阮大人也该洁身自好,堕落得这么快,阿珵会很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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