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阮郁用很可怜的神情说话,你就会害怕。上一次要你承诺嫁给他的时候,真是快把人逼疯了。
可你的本能是爱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最爱自己。
老爹死了,世上无人能逼你做不想做的事。阮郁可以,不是因为他比老爹强,而是因为他有这种令你妥协的“能力”。
在池子里僵持着,不知谁先逸出了一声叹息。
温泉蒸得人满脸水汽。你背靠砌池的白玉瓷面,两条腿浮在水上,迷瞪瞪地接纳青年的吻,还有那坚硬的抵入。
纵使这个时候,他依然执着地俯下身问:“一颗真心栽在大人身上,下官认了。大人的真心又在哪里?”
“停下。”你睁眼,艰难地去推他,“停下,别碰我。”
抱着湿透的双臂,你疲惫地上岸。
你点点头,这个动作足矣。
“阮郁!”你受不了了,捂住耳朵大喊:“最没资格说的我的就是你,你根本不懂我!”
皇帝病倒,下面人不敢隐瞒,飞鸽传书奏了急报入东宫。
召见多位行宫太医,亲自验过皇帝的饮食起居、病案后,太子的目光转到一旁打帘的大宫女连翘身上。
连翘扑通一声跪地,“太子恕罪,晚膳是行宫的人准备的,奴婢真的不知情。行宫明明一早收到消息,怎会如此大意……”
“聚众赌博、玩忽职守,今夜孤不来,真要被你们瞒天过海了。”顾青珣冷哼,“再查,涉事人等一律按宫规处置。”
太子深沉的目光再度投来,连翘一悚,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她当年还小,踩狗屎运调去了御前。这些年摸爬滚打,什么没见过。
绣着四爪蛟龙纹的锦履停在面前,它高高在上的主人道:“抬起头来。”
“孤有这么可怕吗?”他语带纳闷。
“千步连翘不染尘,降香懒画峨眉春。”太子怅然轻吟,“竟不堪大用,看来人言不可尽信。”
想到这,她悄悄抬头偷瞄了一眼。
听其口风不像怪罪,连翘忙小心道:“不敢欺瞒殿下,陛下病得突然,奴婢自夜里起来尚未梳妆,确实怕失礼于殿下。”
太子直接让他起来,问:“阿珵有事?”
这小黄门嗓音清澈,条理清晰,太子道:“不必。”又道:“你是上次救阿珵落水的太监?”
料理了杂务,念及一身风尘未除,顾青珣命:“备热水,孤要沐浴。”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另有一队金吾卫随行护卫,邓典思忖一阵,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