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旧来意

;这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老人眯着眼睛，似乎在回忆什么，“我记得…小妧是个很文静的娃娃，侄儿们里就她最省心，你的鼻子下巴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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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着青年，“眼睛不像，小妧眼睛圆圆的，像一枚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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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公说的是。”阮郁轻轻道：“母亲也说，眼睛不是她生的，是阿父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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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公满意地点头，“是了，小妧眼睛像铜币，但她爱洁，最厌铜钱恶臭。怎么只见你，不见小妧与她夫郎？她是嫌小叔叔老了，跑不动为她捡纸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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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沉默，凤目微动，“舅公忘了，母亲与阿父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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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老人一连噢了几声，院子里一时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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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会好受，过了好一会，阮郁才提起带你看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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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果然没有拒绝，一边说着好孩子，一边让你们跟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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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雪院配备的书房不大，推门进去，堆满画卷的书架最中一格摆了一大座红珊瑚，虽然有些许落灰，但还是吓人的气派。桌上摆着各式文具，如红木松鹤镇纸、豆青釉砚滴、象牙雕鹤笔筒、青铜馏金荷叶笔洗，都是旧时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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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从书架中抽出一个卷轴递给阮郁，青年抽去软绳，你呼吸随之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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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曾被用心装裱，至今保存完好的牡丹美人图。画中女子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与你别无二致，只是下巴上多了一点美人痣，不错，这是娘亲的美人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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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因为画中的她大雪天裙边仍遍开牡丹，所以被误传成了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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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并不觉着你与画中人相似，自顾自问道：“美么？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为此，负了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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