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朝不顾月娘的阻拦,执拗要与萱妃同床而眠。
:“朝儿,在想什么?”萱妃柔柔抚着女儿的额头,目光中满满的眷恋和疼惜。
:“这世上最悲哀的字莫过于“如果当初”从入宫那一刻起,娘便告诉自己,这就是宿命,谁也改变不了的。若是我只生在小门小户,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盲婚哑嫁,配个夫婿守着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未尝不是一种福气,可偏生遇到了皇上,进了宫过着无数个女人共一个丈夫的日子。”萱妃不点铅华的素颜上尽是哀痛,只不过一瞬间却还是即刻回复了常态,淡淡道。
:“娘,您不要离开我。”
:“娘,您一定要好起来。”
:“娘,我要吃您亲手做的花糕。”
这一夜,她们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殿内静悄悄的,呼吸不闻。
暖风拂面,吹来缕缕花香。
花朝无声的叹息,复又走到象牙雕床前,伸手给母妃掖了掖被角,正欲转身出去,却又僵然止步,蓦的回过头来,惊疑的盯着母妃宁静的面容,似乎听得见自己胸口怦怦急跳的声音,心底一片冰凉。
萱妃只是躺着,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嘴角还含着一抹朦胧的笑意。
茫然四顾,骤然发出凄厉如裂帛般的叫声。
待月娘和萤儿闻声赶来,看到了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白烛高高燃起,昨日还繁花似锦雅致灵动的离宫已被众人用丧帛密密遮住。
花朝恍若未闻,只是痴痴的望着萱妃的灵位,说不出话,亦没有泪,好似心中被硬生生地剜出一个洞,空荡荡的。
:“朝儿。”煦担忧的握着花朝寒冰般的柔胰。
煦清朗憔悴的眉宇间俱是深深疼惜:“朝儿,你还有我,不要叫姨娘走的不安心。”
煦一言不发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朝儿,你乖,还有哥哥在,哥哥陪你过生辰,哥哥为你做花糕。”
花朝愣愣的看着萤儿:“你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快别哭啊,叫月娘瞧见要骂你的。”
月娘也不免心焦起来:“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唬奴婢啊。”
煦转过脸去,却见凌彻扶着一个雍容安详的中年素服女子走来,知是他的母亲。
煦忙道:“凌夫人快快请起。”
月娘拈了三柱清香,凌夫人带着凌彻默默三叩九拜。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公主节哀。”凌夫人上前,万般怜惜道。
煦正待扶起妹妹,却见凌夫人已不假思索便将花朝搂在怀中,柔声哄道:“乖,娘在这里,娘在这里,朝儿乖,不要哭。”
凌彻定定望住满面泪痕的花朝,目光一分一分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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