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感觉到这艘船渐渐向那青色小舟驶近,那丝竹之声越来越近,却无柔媚之感,就如以前听过一般,乐声让陈潜想起了楼船上那名清致淡雅的歌女,本不应生在那里,却荷花cha塘,只等风吹了残荷。
“陈兄好耳力,只听了一遍青枝儿的弹唱,竟也还记得?”月影斜手持面前白玉瓷杯,又饮了一口。
陈潜手指抚上自己面前那杯玉盏,凉意从指尖直传入心底。
他感觉到自家画坊正缓缓的接近那青色牡丹坊,却在残荷之中迂回曲折,不欲让那画坊之中的人查觉,这架舟之人是个高手,停在了离青坊不远处,却有几株残荷遮挡,让人丝豪不能察觉。
月影斜轻声吩咐:“把船摆好一点。”
暗红色的裙裾,头上金色步摇。轻摇,纤手轻捧,侧面妆容虽精致如昔,眼角却显了老态,可不正是自己的娘亲?
陈潜从未想过在这妖娆的画坊之中可以看见这。么风牛马不相及的两人,珠帘在风中摇得轻轻作响,仿如珠落银盘,一瞬之间,对面画坊里的门帘已然放下,门帘内的人被遮挡得严丝密合。
陈潜微叹了一口气,秋风乍起,吹得满塘残荷萧萧作响,他道:“月兄既请得我来,难道还能轮到我选吗?”
陈潜当下已经明白,幕后操纵一切只怕是自己面前这人,一场相交,原来一切皆有目地,联想他今天闪烁的话语,只怕他早已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陈潜不由在心底苦笑。
陈潜心中又是一突,却问道:“难道他们也来了?”
陈潜再往牡丹画坊望过去,却见门帘无风自开,他豁然发现,原本应该躲在暗处保护自己的林嬷嬷,却不知什么时候上了画坊,他隐隐可见嬷嬷脸上急迫焦急之色,娘亲左右望了望,显然,嬷嬷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他。
心死之后,才能重获新生吧?
月影斜脸如冰玉,睫毛下垂,隐藏了所有的心事,一抬起眼来,眼眸却坚定如石:“陈兄不愿意吗?”
月影斜听了他言,却不言语,只是淡淡一笑。
空气忽然间冷凝如冰,仿佛阳光明媚的天气,忽然风云乍变。
月影斜也笑了,玉面生霞:“既如此,陈兄何不顺天应命?”
此时,那画坊渐渐荡漾开来,向远处荡去,与另一处画坊相接,身着暗红色锦绣的身影,被人扶着,缓缓了上了青色画坊,两坊漾开,各自远离,青色画坊缓向南边驶远,而牡丹画坊却传来几声清越之极的琵琶之声,仿佛将军战败激愤,终无可奈何,策马而回。
陈潜吐下口中食物,却心如止水,道:“不知我家老祖宗,什么地方得罪了月兄?”
他眼眸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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