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觉自己身体紧绷得不正常,像被拧紧了弓弦的箭,被上好了发条的轴,只等什么时候一脱手。她把手伸向伞外,冰冷的雨水顺着指尖滑进袖口,冻得皮肉直打激灵。
重新刷卡进了图书馆,她步子慢下来,收起的伞尖滴着水,和着潮湿的脚印拖出歪歪扭扭的水痕。
这明明不是该对她生效的磁场。
她深吸了一口气——老实说,就算在她开口的前一秒,她都不敢确定对方知不知晓自己的名字,毕竟她们从未自报家门过。
对方的视线转过来,缓如羽毛飘落。
雨下得还是太大了。
她注意到蒋澄星的左半边肩膀已经被水打湿,只好努力把伞再举高一点,身体也稍微往左侧靠了靠。
成欣惊呼一声,还来不及抹开眼前的水帘,手腕就倏地被人抓住,温热的皮肤相接处传来一股劲力。
风与水都被掷抛在身后,雷与电都被隔离在天外。心跳随着步伐而急促,呼吸随着体温而灼热。成欣模糊不清的视野里,有条飞扬的马尾辫一扫而过。
她被一把拉入那片灯火通明。
她胳膊都举起来了,笑也扬起来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轻咦。
成欣顺着她的视线垂眼看去。下一刻,手腕一松,蒋澄星大步流星地回到座位上,神色如常地跟人打起
成欣也钻回自己的小角落,她坐下时晚自习铃声正好打响,她缓缓挺直了腰背,就像以往那样,没有回头。
可惜事与愿违。
“哎,澄星!你的笔!”身旁的女生喊了一声。
她抹掉上面粘的灰尘,转过身。
就在她要回身的那刻,后排的声音刚好休止,在另一个声音响起之前,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蒋澄星浅棕色的瞳仁倒映着晨光,她说:“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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