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齐东瑟缩道：“我后头感觉自己有点神志不清，又闻到煤气味，当时满脑子都是，我还不能死，因为月亮还在家里等我，她刚刚失去了朋友，如果我再回不去……而不知怎么，我当时就靠这么想没有睡过去，然后，我模模糊糊地看到她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知道再不拼一把就来不及了，一把从后头抱住了她。”

“我手边只有一个烟灰缸，我不知道怎么才能阻止她，又怕自己随时可能失去意识，所以就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打她，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她和我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被她点着的，爆炸发生的时候我失去意识了，后头是因为太热了才醒的，想往屋子外跑，然后就在那个地方见到了李警官你。”

如果齐东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身为”施暴者”的韩晶又为什么会求救？

鱼不但脱钩了……还反咬了一口。

他深吸口气，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不清楚，韩晶他们找上你的原因？”

简直他妈的鬼扯！

他就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太清楚那里的孩子都是什么样的心思。

那些孩子，拿到一块发霉的面包都会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他们只会担心自己仅剩的东西被剥夺走，卑微得像是一颗尘埃，根本不可能得意忘形地想要鸠占鹊巢，贪图什么保险金和遗产。

李果连抽了三根烟，等到稍微平静了一些，他去了一趟加护病房看望昏迷不醒的韩晶。

他拉住一旁的医护人员，再次询问韩晶的状况，随即被告知，她颅外伤的情况很严重，而这种情况在临床上，如果十天还不醒，那再清醒的可能性就比较渺茫了。

“通常来说，受了这种级别颅外伤的病人，还能够清醒地求援吗？”

医生想了想：“在昏迷前能否做到这一点取决于个体的意志力吧……毕竟人的求生欲本就是不容小觑的，只能说，受了这种伤还能求助的人，应该是非常想要活下去了。”

在去见老蛇之前，李果在车里发了一通很大的火。

事实上，李果的脾气是到局里来才有所收敛，过去每次感到愤怒时他都会去一趟分局健身房，但显然，现在已经没有这种“娱乐”的时间了。

李果面无表情地看着烟往上飘，一闭上眼，仿佛又回到那天。

防盗窗的缝隙并不能容下成年人的身量，然而，却勉勉强强还够李果和妹妹逃出去。

七楼的高度，李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下去的，他只记得自己的眼前是一片血红，烟味和油味让他无法呼吸，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是尖叫。

事后有几个警察找到李果，他们说的内容其实非常晦涩，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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