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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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涉及钱了，宝河区的房子已经快拆了，拆迁款不是笔小数字，住在里头的人死了，这笔钱就会落在别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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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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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那对老夫妻有个儿子……我看看，叫齐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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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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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东去认尸的那天早上，是未婚妻蒋思月陪着他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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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不敢让他开车，又怕没有司机愿意跑那么偏的地方，于是刚拿本三个月的她只得战战兢兢地上了路，一边小心翼翼的踩着油门，一边用余光注意副驾上阿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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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到李警官的电话开始，阿东原本就瘦弱的脸便愈发憔悴起来，眼镜片后的两只眼珠子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后车镜，脑袋随着路面的颠簸轻轻颤抖，像是黏在车上毫无生机的摇头车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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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还记得，很久以前她曾经看过一句话，人在悲伤到极点的时候，其实是哭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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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她深有体会，在多年前外婆去世的那个夜晚，她的父母出门去给哭闹的弟弟买冰棍，然后就在那短短的二十分钟里，家里最疼她的外婆就在月亮面前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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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月亮还记得在外婆胸口停止起伏的那一瞬，她的大脑就如同一台断了信号的电视机，视野和耳边都只剩下一片茫茫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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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阿东，恐怕也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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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殡仪馆的时候，月亮又一次偷偷打量阿东的脸，他看上去比家里的兵人手办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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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月亮想，这一次，她绝不会让阿东像是多年前的自己一样，独自渡过这段突如其来的痛苦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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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早上联系他们的李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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