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于是他虚弱地点了点头，跟着李果走向了走廊的另一头。

然而，对于自己父母的日常生活，齐东也确实是知之甚少。

李果的目光扫过齐东的左手中指，那里套着一只朴素的银环，意味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已经订婚。

李果的问题没有问出口，因为站在他面前的齐东突然哭了。

“他们……他们昨天还说我要结婚了，给我做了大排……我刚刚，我刚刚都吐掉了……”

“阿东！别想了……伯父伯母肯定也不想看你这样。”

他将抄着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放在两人身旁的椅子上，决定把空间让给这对悲伤的未婚夫妻。

回去的路上还是月亮开的车，她还没有开过这个点的闹市区，偶有几次被人鸣喇叭，原先十分胆小的月亮这回却表现得像是个护崽的母狮子，摇下窗子就骂了回去。

回家后，月亮先帮阿东请了一周的丧假，而从头到尾阿东就像是个木偶一样受她摆弄，月亮心中隐隐发疼，轻轻地搂住他：“阿东，你下午先睡一会儿好不好？睡不着就吃一粒我的安眠药，然后晚上想吃点什么？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让身体垮了。”

月亮一惊。

“好，那就大排，我给你做油炸的好不好？”

月亮只觉得一阵鼻酸，她想到过去在外婆刚刚去世的时候，她也总想念外婆给她做的菜，哪怕味道不好的，她也希望能再吃到那个味道。

“好。”

“给你放在这儿了，通常要二十分钟才会起效……你早点吃。”

她不想放阿东一个人。

月亮轻手轻脚地走了回去，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看见床头柜上的艾司唑仑不见了，而阿东闭着眼睛，呼吸变得绵长。

故事

自从一队包揽了所有稍微有点名堂的案子，他这个给分配到二队来的副队长就只能每天围着各种意外和自杀打转。

机会从来只能靠自己争取，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这次拉来的是一具在海边发现的浮尸，身份已经确定，是三天前失踪的 23 岁男性。

青白肿胀的尸体，没有明显外伤，指向自杀。

据死者的室友称，死者过去明明没有过任何精神问题，但在自杀前却突然频频宣称自己白日见鬼，甚至还看到自己死去的母亲在窗外队自己招手。

血里什么都没有。

那里存在多处瘀伤，倒像是反复跌倒所致，据死者的亲友称，死者是个彻头彻尾的宅男，平时最大的爱好是看动漫和直播，几乎所有的钱都花在了打赏主播和买周边上，很少参与社交和体育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