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果不是因为进来得太早，房间里连号码灯都还没出现，她也不会选择这个看起来离门很远的座位；等到桌灯渐渐成形时，两边又已经坐了人，让她想走却不敢起身，这才阴差阳错在一号位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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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人生，固然会让陈湛因为人们的注视而手足无措，但也给过她许多得以观察这个世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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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还小的时候，全息舱是新鲜玩意儿，还没有以相对低廉的价格推广开来，父亲还是更喜欢去巷子深处的实体棋牌室打麻将。那时候她跑去叫父亲回家吃晚饭，父亲总是焦躁地挥挥手，说打完这把、再打一把、再次多打一把。所以陈湛曾经无数次站在父亲身后，目睹着他是因为哪些牌而皱起眉头，又在哪种时候才会松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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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只是为了五十或者一百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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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此刻压在牌桌上的筹码，变成了一条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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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能够理解，越觉得自己不该紧张。看父亲玩多了，陈湛就想，那些赢得最多的人，好像未必手气最好。这些人未必能第一个凑成搭子、未必在需要什么牌的时候就摸到什么牌，但却总是最平静的。他们很少会因为哪张牌不如意就垮下脸来，甚至哪怕输了两三把，也不会因此而大呼小叫，只是将牌码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波澜不惊地进入下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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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看到系统所出的题目时，陈湛下意识地想，她是同意的——同意心态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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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所以，尽管大家猎人般的眼神让她后背激起一溜白毛汗，陈湛还是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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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被淘汰后，他的牌似乎被麻将桌当成弃子，又吞进了桌面下的空间里，传出洗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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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发时她太震惊，视线紧紧黏在光头座位上忘了动弹，所以反而将每个细节都看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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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牌往下落、桌面拉开空隙的那个瞬间里，她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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