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于淘汰的那个人,你有什么想法?”
在刚才那惊雷般的一秒里,她也曾想过许多事情。从“这纸条莫非是游戏设下的陷阱”“救命”“上当了”“被淘汰的人是她吗?被淘汰后变成‘鬼’,用这种方式让其他玩家也淘汰?”,到“但是播报的先后顺序不对”“体温不对”“触感也不对”,再到“咦鬼刷牙也用留兰香味牙膏吗”——想到这里,她立刻反应过来,于是没有声张,静静地跟着浓雾中那个若隐若现的轮廓走了出来。
只是,尽管她可以在一秒钟里转过这么多念头,却仍然对“淘汰”这件事一无所知,更无从分析起。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游戏已经开始了?
好在,大约是见云猎认得费劲,铆钉姐接下来的字迹变得规整了些。
下面这句话,她似乎写得格外艰难。
也难怪她之前会说觉得那些书奇怪。好端端地看个书,怎么就能把人都给看淘汰了?
只靠写字交流,速度实在太慢。等云猎四下里都审视过一圈,若有所思地将视线收回来,这才看到铆钉姐写下的后半段话。
然后她又补充:“这很奇怪。想和你讨论,所以叫你出来。”
纸条答得一本正经:“因为你最经吓。”
伴随着无声的呐喊,云猎用手挡住脸,尽量做了一下表情管理。拜托,她只是脑子太好使,一不留神就转得比心还快了,以至于顾得上正事顾不上害怕,又不是真缺心眼子……
“不过,对不起啊。”
片刻之后,那人忽然有些诧异地转过头。
对方好像是笑了一下。她手腕一翻,动作利落,把自己的卡片亮在云猎面前。
两个人聊也聊了,手也牵了,这时候才总算是认识了,客客气气地握了握手。云猎抓起笔,正打算再写点自己关于规则的推测,却突然听到又一声冰冷的机械音播报在头顶响起:
【存活玩家数:30】
这么快。就在她们讨论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竟然已经又有一个玩家,不明不白、悄无声息地被淘汰了。
不是“不明不白”……
云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写道:“第二个淘汰的玩家,我可能……知道是谁了。”
那是……
鸡冠头从书架区拿了书。有人被淘汰了。这两件事间隔不久,又如此特别,由不得云猎不往深里想。江楼月看了一眼她的表情,又看一眼纸条,细长手指从“可能”两个字下面划过去,扬了扬眉毛。
江楼月的思考方式显然就要直白得多。她抓起笔,连纸也懒得用了,刷刷在自己手腕上写了三个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