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秦牧张着的嘴巴才堪堪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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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复杂地望了那另一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舞姬一眼,皱了皱眉,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笑拍着桌面:“少将军克己复礼不沾女色,实在令秦某佩服!佩服!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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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着饮酒!”他飞快地对伏在地上的舞姬使了个眼色,转过脸对着江淮高举起酒盏:“少将军杀伐果断,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定力,有江家军固守我临阳城,是我临阳百姓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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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舞姬在秦牧的暗示下不动声色从后门逃了出去。江淮用余光撇了眼,随即抬起目光,却没去接秦牧高举的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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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牧看见这向来漠然的少年居然淡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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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主口口声声说我克己复礼,却依旧找了几个风尘女子来试探我,怕是并不实信我江某治军严谨,更是不信江家军有能固守城池的能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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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抬眸望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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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眉目原本就染上几分难卸的刀刻锐气,心绪不动时,大多是淡漠冷刻的样子,可若心存质问时,那便是冰冻三尺,是边关最为冷厉的剑,直看得对方两股战战寒毛倒竖才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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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此时便被他这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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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城主四十余载,头一次觉着,这城主府原来这样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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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的武将的气场可和他这样的文弱老臣全然不同,他一把年纪了被这样的目光望着,只觉得周身的魂魄都像被千万把寒枪利刃顶着,逼着他不得不说实话,服软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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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回话了,他只觉得对面这小子纵然现在管自己讨要城主的玉印,他也得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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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作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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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长叹了声,仰头将手边酒盏一饮而尽,尽力稳了稳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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