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看着吧,高低最后得让咱们进去的,那可不是别人,可是杀神江…嘘!”
也就在此时,正前方听得“吱呀”一声响。
铜环上沾了锈迹的狮子在日光中翻了个儿,钝厚的城门荡出一阵烟尘。
队伍正前方,银甲寒枪的少年抬起了眼。
一个侍从样的男子俯瞰着城楼下银灿灿的一片铁骑,最后目光定在队伍最前的少年身上,向下喊道:“实在惭愧,叫少将军和诸位将士久等了!”
刘宁看了江淮一眼,也抬头向城楼上看去。
刘宁望了望江淮,对方侧给他一个淡淡的眼神,他便会意地点点头,抬首朝着楼上喊话之人喊去:“如此便多谢城主美意,江家军这就去拜会城主!”
刘宁向身后一摆手,十万铁骑齐动,跟在江淮后面,一起走进了临阳城。
傍晚,临阳城主府内,宴席华美,鼓瑟吹笙。
“老朽人虽在边关,这些日子却久闻少将军英明!谁不知道我们大乾的杀神江小侯,横扫鞑靼所向披靡!”
秦牧笑着说完,便自顾自一仰而尽,倒拿的酒杯中一滴不剩,笑望着对面。
秦牧也不生气,只挥手叫侍从过来,吩咐给门外帐内的江家军也好酒好菜招待着,姿态很是慷慨豪迈。
江淮朝他望了眼,刘宁立即便闭上了嘴。
这些日子,他们同甘共苦,他眼见着少年一点点褪去旧时残余的青涩,此番浴血之后,眉眼只变得深冷、内敛,如今已屹然一位行事稳重的少年武将。
江淮却在这时发了话。
这句话落下,对面秦牧斟酒的手便是一顿,脸上的笑也有几分僵硬了。
虽说于情于理,他的确都不该将为国征战的将士们拒于门外。可他确有自己的私心,他的小女秦诗诗被他从小捧在手心,近些到了适婚年龄,他四处敛财,也只为筹备嫁妆,都备给这放在心头的掌珠。
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这里吃住上几天,可要花他多少钱啊!
“但还请秦城主放心,江某虽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但治军却勉强称得上严谨,最容不下帐中人欺扰百姓之劣迹。这么些年来,我江家军所到之处,从无一例官兵扰民劫财的案子,若真有人惘视军级,也必严惩不贷。”
秦牧只觉得头皮发麻,持杯的手都要拿不稳了,杯中的酒水溅出湿了他一袖子:“少将军何等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这样神仙般的人物让老朽……”
江淮却并没有要被他打断的意思,他向来不爱听这些虚与委蛇的客套,只语速平稳地说完了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