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她抿抿唇，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重新低下头，只想再退后, 离他远些就是。

后退的动作一下子被人制住，林若雪望着自己被对方紧紧攥在手中的袖口, 只淡淡道：“放手。”

林若雪暗叫一声不好, 险些就要跌他怀里, 好在快触碰到他衣襟时，上半身猛一使力, 自己方在快触碰时稳住了重心，重新站住身形，才没沾惹上他！

她再忍不住，对着徐青怒目而视着吼道：“你又发什么疯！”

徐青将少女雪白的手腕攥紧掌中，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被他包裹着，他望着对方的一双杏眼，原本温和慈悲的眼眸，因为恼于他的触碰而盛满了与之毫不相配的怒意，到了最后竟变成了一片凌厉的恨，好似直下一刻就要射出利剑，叫他当头一棒万箭穿心才解恨。

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娘。

可这一切都结束在他被逐出师门的那个夜晚，彼时的他跪在地上，使劲儿拉扯着师娘的衣角，求她劝说师父不要将自己赶走，可无论如何哭求，最后只听得头顶上方的一句长长的叹息。

他不信师娘这样绝情，只一味攥紧她的衣摆不松手，直到师娘用力从他手中扯出衣裙，他抬眼去望，对方的目光便永远烙在了他的心口。

那一瞬间，他竟生出几分恍惚，好似也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呢喃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少女愤怒的诘问像颗颗坠地一串珠串，将他的思绪换回笼。

少女被他攥着手腕，恼怒的眼神像要吃人的幼兽，挣扎着身体极力想要逃离他的触碰，只和之前那些恨他的其他人如出一辙——

他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了，再去任由这些“好人”折磨自己那才是作茧自缚，何况这乱世，只分输赢，何分对错！

他望着林若雪，最后竟笑了一声：“林姑娘这样的好人，连一个出卖过自己的婢子都要护着，怎就不能也可怜可怜我呢？”

“如今江淮靠不住了，你也不用再去伺候他了，你一个弱女子，伺候谁不一样，便留下来伺候我，不也挺好？”

却不料，这话落下半晌，林若雪只定定地瞧了他一会儿，神情却渐渐淡了下来。

“徐青，你知道自己和江淮差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在江淮的意识里，女人从来都不是用来伺候他的。”

林若雪淡淡瞥他一眼，手上使劲，想将腕子从那人掌中抽出。

林若雪瞧不清他沉在暗影之中的神情，不指望自己说的能叫他懂，更不打算再和他起什么口舌之争，两人便都在一片静默中僵持着，一个暗自使劲儿想要挣脱，一个不说话却也不放手。

不甘心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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