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回过神来后,面色便恢复了一往的安静柔和。
也是奇怪,方才奖池里那么多物件儿,唯独这只绣品小兔做得最为精巧,一双宝石玲珑小眼,仿若活物。
“特别像我爹爹生前给我养的那只。”
“小时候,爹爹最喜欢陪我玩,娘不爱我多出门,爹爹就每日陪我在自家院子里喂这只小兔,它叫绒团。”
“后来,我家被抄时,它受了惊跑出来到处乱撞,官府的人来砸书房,没留意,将它一脚踏死了。”
“我捡到它时,它身子都硬了,但我知道,死了便是死了,就和我爹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江小侯竟也一直望着她,默了半晌。
转身,便朝着门外街市大步而去。
望着那人长步利落的背影,林若雪惊奇出声。
这人做什么去了?
渐渐地便有些慌了,毕竟,她几乎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热闹的地方独自呆这么久过……
莫名有些心慌…
双脚迈过门槛,一个人在靠在门边,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
能去哪儿了呢?
刚要张嘴呼救,却有一只大手覆过来紧紧捂住她的嘴巴!
江小侯名字的第二个字没来得及念出来,一个麻袋便当头罩下。
被绑架了
她在那人身上拼命踢蹬挣扎,可力量相差过于悬殊,她被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丢上了另一人的肩。
妈的。
大约一刻钟,颠簸终于停在了一片寂静之地,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抓她来的那人在放下她的一瞬以极其飞快的速度掩门而去。
林若雪狠狠吐了口嘴里的草星子,下一瞬便毫不受控制地哗啦啦张嘴全吐了出来。
胡乱摸了把嘴,发现那只小兔却没被颠簸丢了,竟还安安稳稳地在自己兜里缩着,心跳不觉得缓了数分。
天窗很高,凭她小胳膊小腿是绝不可能爬出去的。
林若雪坐回地上,远离方才吐出的那摊秽物,不得不绝望地承认一个事实。
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她也很是不解。
将近日来的情景飞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自己身边唯有一个是唯一值得绑匪费劲儿把她弄来勒索的人……
一拍大腿,淦!
想明白这遭瞬间又被气得底儿朝天。
实在是人神共愤,令人不齿!
林若雪本能地向后退了几步,看着那锁被人落下,柴门吱呀呀被从外面推开。
纵然这人把自己包裹得像粽子,也能看出年纪并不大。
林若雪也死死盯着他那双仅露出来的眼睛。
还真是爱偷袭。她在心里暗自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