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林若雪假笑着应了一声,几乎听到了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能提出照顾他三日这样的要求,显然也并非是真要寻仇为难他。
再不下,就不礼貌了。
大学士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连连叹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隔壁屋子里只剩江淮一人独自躺着床榻上,不一阵便听得那边江小侯十分不悦的声音响起来。
她尽量平静了,站直身子,面带微笑缓缓朝他走去。
“侯爷,您渴啦?”
看着她这样平静的样子,他莫名有些不安。
水汽蒸腾,他在氤氲中看着她双手捧茶向自己走近,笑立在离自己一寸的地方。
试探着伸出右手,林若雪捧茶的双手也奉上前来,在自己指尖微厘的地方停住。
眼前的茶盏从自己视线里跌落,摔在地上,应声而碎,霎时变得四分五裂。
思绪猛得被扯回来,江小侯反应过来,瞬间便大怒,一双剑眉兀得挑起。
“哎呀,不好意思侯爷,我手滑了,不小心,,,”
“你…”
罢了,他跟自己说不必计较。
江淮冷哼一声,闭了眼,向后靠去,又面无表情吩咐道,
原以为这胆小的小丫头会听话老老实实去拿。
再睁眼时,林若雪竟擅自坐在了自己的床头。
只见林若雪望着自己,先是眯眯一笑,然后下一瞬,便伸出手指,在他浑身上下的伤痛处不轻不重地戳着。
少女的指头在他身上一阵乱搅,戳得他伤口处又痒又痛。
可她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停住,反而变本加厉地抓上他受伤的左臂,嘴里还不断愤恨地念念有词。
眼见左臂微弱的触感渐渐传来,江小侯将眉头一挑,望着眼前手十分不老实的少女冷笑一声。
力都不用使,眼前的少女便被他轻而易举反绞住两只细白的手腕,牢牢地锢在头顶。
方才一脸得意的林若雪此时正被一身黑衣的少年单手按在床头,少年常日习武的手就像钢铁做得一般,任她如何使力挣扎却也动弹不得。
“不是很嚣张吗?嗯?”
果然愤怒会降低人的智慧。
“小侯爷,我知道错了,您放开我吧。”
“还敢不敢乱动了?”
他原本就比她大一岁,又高整整一头,巨大的压迫感须臾便笼罩住自己。
“不敢了。”
好在话毕,感受到他在离她面孔几寸的地方停住。
少女的馨香也霎时弥漫到他鼻腔,他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