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着恢复了情绪,默默走进考场。
(3)
我的成绩太差了,奋力追赶也只考进了上海一个民办的二本。
我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城堡一样的教学楼,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偶像剧场景。
学校没有中文系,我因此选择了新闻学,她也和我一样,我们很幸运地被分到了同一间宿舍。
她也常常拍我,拿我做人像练习。但每次放下相机时,她总是忍不住抱怨,“苏晓筱,你现在就像一个不会笑的机器人。”
骆沙如愿考上了央美,我们都为她感到开心。
那几年,科技日新月异,我们的手机也逐渐更新换代,变成了发达的智能机。
骆沙很羡慕我和悠悠还在一起,我俩则让她努力提升画技,早日成为有名的艺术家,好赚钱养我们。
社团招新那天,我加入了文学社,没过几天就选择了退社。
我常常做梦,梦见回到了高中。
毕业那天,我和班上的同学出去喝酒,喝到断片。
再之后是呕吐,抱着路边的树,吐到五脏六腑都在扭曲,好像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和痛苦统统排泄出来,吐得胆汁横流。
这四年里,我几乎一事无成。
(4)
和瞬息万变的南方城市不同,这座北方小城仿佛被定格在了昨天。每条大街小巷都不曾改变,熟悉的建筑,熟悉的人潮,熟悉的旧日景象。
在小区里乱晃。
最终还是没有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鼓起勇气回到了那座熟悉的校园。
葫芦造型的笼子已经被拆掉了,那只萎靡的孔雀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座小小的凉亭。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在里面安静地看着书,面色纯净,眼底藏着世间所有的美好。
“苏晓筱?”
难得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哟哟哟,可别行这么大礼。多少年没见啦,最近怎么样?”
“陈新悠……是那个头发炸毛的女生吧。”
“哎呀,往事不要再提……”他摆摆手,“行啊,上海好啊,你们都长大了,都有出息啦!”
“对,我们的班主任,孙……建军,他现在在几楼啊。”
我没有再去找他。
那个脸色涨红,喜欢长篇大论的老师,就让他永远地留在回忆里吧。
临走的那天,我奶包了我最爱吃的酸菜馅饺子。
期间,他趁我奶不备,偷偷掏出了一个塑料袋,拿出两块水果糖,一块剥给了我,一块则自己悄悄含在了嘴里,“吃点吃点,悄悄的,别让你奶发现,她不给我吃甜食。”
那是我和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