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地回应着,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
频繁的考试让我们精疲力竭,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喘口气。
秦诀把校服外套铺在地上,示意我坐在上面。
我想起秦沐和林好学姐,开始愈发地佩服他们。那时的他们,是如何在晦暗的高三生活中抽身而出,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广播站的工作呢。
秦诀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按了下我的脑袋。
建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教学楼的轮廓仿佛镶上了一层金边。
身旁的少年如暮霭中的风,抚平了我所有的焦躁和不安。
“都行,听你的。”
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美的黄昏。
(1)
但我依旧觉得开心——秦沐回来了。
公园里的风很大,寒气布满每个角落。世界好似一个巨大的冰箱,把我们都笼罩其中。
数月未见,他好像更挺拔了一些。如水的笑在他脸上荡漾开来,他的眸光清澈,不掺杂任何一点杂质,像王尔德童话里的快乐王子。
也聊我,聊秦诀,聊暗无天日的高三生活。
“可是真得好难啊!”我仰天长啸,“要不……你来替我参加高考吧,反正你长得好看,乔装成女生肯定也不会被发现的。”
我傻笑,呼出的热气遮住了眼睛,像洒在空中的泪。
澄净的湖面上结了层厚厚的冰,龟背般的裂纹纵横交错,似某人凌乱多舛的手掌。冰面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刺得人眼睛发痛。很多人在玩冰爬犁,左右手各执一根铁签,奋力地滑动着,兜转在无法通向远方的路。
我兴高采烈地扑上前去,选了个双座位的爬犁坐下。
“坐稳啦,出发!”
临别的时候,他从书包里掏出一本石川啄木的诗集。
我欣喜若狂,打开诗集,看到扉页上漂亮的八个字:初岁元祚,吉日惟良。
“好好考,我在北京等你。”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相遇。
收到秦沐的死讯是在一模结束后的第二天。
草长莺飞,万物吐绿,阳光和煦而温暖。
我不停地翻着手中的《五三》,对着里面的错题看了又看,用金黄色的记号笔将它们备注好,再誊写到错题集上。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神情异常严肃,像寒冬凝固的冰。
秦诀茫然地看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课本,起身离开。在他起身的刹那,我的心里徒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头枕着胳膊,正昏昏欲睡,听到我的问话后,蓦地睁开眼睛。
“谁?!”
“你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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