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没事,我还想继续打比赛。”耿乐虚弱地喘着气。
他们的身影逐渐被喧哗的人群淹没。
我们还是输掉了那场比赛。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很沮丧,相互无言。
“打个球手脚那么不干净,不知道在得意点什么,贱不贱呐!”悠悠怨声说道。
他忽然转过头来,像揪小鸡一样把悠悠揪了起来,却被张扬一把抓住,狠狠地扔了出去。
张扬火冒三丈,连说话都变得利索了起来。
“行了行了,都是朋友,吵什么啊!”何闯在一旁拼命地拉住蒋亮。
徐志鹏说话间又要冲上去。
“先去看看耿乐吧,他好像伤得挺严重的。”
我们垂头丧气地向教室走去,仿佛那只在赛场上不幸战败的公鸡。
耿乐的伤势太重,需要重新手术,被孙胖辗转送去了医院。放学后,我们几个赶了过去,站在熟悉的走廊里,我的心情无比沉重。
见面我们进来,他咧嘴一笑。
“你怎么样了?”悠悠冲上前去。
见我们不语,他神情低落,自责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浩子,对不起啊,之前费劲巴力把你喊过来,结果没能让你圆梦。”
黄觉浩抓抓耳朵,带着不自在的羞赧。
“他他他,他什么呀!他还要和我动手呢!他还不坏,那天底下没坏人了!”悠悠打断了支支吾吾的张扬,回怼道。
“对啊,比赛输了,我气不过,骂了他,他冲过来就拽我领子。”
耿乐竭力地逗着悠悠,神情却难掩疲惫。
“这次住院,又要很久了吧。”秦诀问。
“那个……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这学期结束……我就要出国了。”
“本来想赢了这场球赛,和大家有个圆满的告别的,没想到事与愿违。这次出院后,我就要在家备考雅思了,也就没法儿……再来学校了。”
“之前……被脚手架砸了后,就一直使不上劲。前几次训练,起跑时总发不出力,贼疼,去看了医生,说韧带断裂要静养,不建议再继续练体育了。我那个成绩你们也知道,不走体育,基本上就是报废,家里蹲了。我爸就帮我联系了他的朋友,给安排送出了国……”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那些苍凉的白在这寂寥的春夏之交散发着阵阵寒意,我的心陡然一颤,有种难以名状的伤感。
哑然,巨大的酸涩蓦然翻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恍然发现,短短数月之间,我们已经历几多离别。
他的眉眼之间有着藏不住的匪气。
去年夏天,他刚刚获得了田径锦标赛百米短跑的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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