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拾进破旧的编织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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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想起我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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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我记忆里亲近又疏远,严肃又和善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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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他已经离开我好些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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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县城的医生,早年被下放到农村,也因此成为那座偏僻小镇里许多人的救世主。尽管医疗器械落后,可外公仍旧凭借精湛的医术,治好了很多人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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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的是每逢过年回乡,炕沿儿边都挤满了前来拜年的男男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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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抽着土烟,吵吵嚷嚷地追忆着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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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昭昭,空气浑浊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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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的我们从不介意这样的嘈杂,按捺住不易令人察觉的兴奋,默默地享受这难得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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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会站在木桌旁,安静地看表姐做小桔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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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桌大概用了很多年了,上面铺着类似皮革材质的垫子,摸上去有种黏黏的滑腻感。抽屉里放着听诊器,注射器之类的医疗器皿,还有着似乎永远也用不完的医用棉。表姐拿着医用剪,沿橘子边缘剪开一个口,再用勺子小心地取出内里的瓤,放上蜡烛,等待着夜晚降临时将它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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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们心中的孔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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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炽热,承载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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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们会拆开一两支注射器,在里面吸满水,彼此追逐,给娃娃打针,给院子里的鸡打针,给干燥的空气打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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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我们的熙攘吵闹,外公从来不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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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深沉又明亮,像此刻皎洁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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